第68章 辣味
第六十八章 辣味
王杰只得让他们再联系那队盯梢，必要时拍照记录每个人影，搞清进出的成员数量。
十一点缓缓到来，空气越发寒冷，仓库里人们忍着疲惫度过每一分钟。
远处隐约传出一阵嘈杂，有喇叭声混杂着摩托轰鸣，听不出方向。
门卫撑着眼皮偷窥，瞄到三四辆摩托从巷口飞速驶过，又停在隔壁街道，随后没再往这靠近。
王杰懒得搭理，反正对方想随时动，只要没带大部队就很难突袭成功。
张超这时挪到石墩上坐下，匆匆闭目养神，可一丝风吹草动，立马会惊得他睁脚而起。
午夜还未来临，长夜似乎已经把人煎熬到极限。
王杰静立在大厅中央，望着那昏暗天花板，从鼻尖里吐出一股沉闷的气。
门外传来铁链轻响，似是有谁试图拉扯，却发现锁得很紧。
门卫立刻低声通报，王杰示意保持原状，看看是谁在搞鬼。
声音断断续续，没过一分钟就消失，可能对方试探失败。
张超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冲王杰递了个眼神，二人一起小步走向门侧。
透过那观察孔往外扫，路灯依旧暗沉，只在斜对面映出一道人形黑影，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又是老戏码，他们还没放弃撬门。”
王杰讥讽地抿了下口，上身贴在门板听动静，外面像有一只黑猫行走，爪子拍打水洼。
“看来对方并不打算退，却也不想太快亮底牌。”
张超摸了摸脸，累得满脸倦容，但他不敢躺下。
“熬到后半夜，兴许就是终极试探，也可能啥都不做。”
王杰没回话，只在心里翻江倒海，又想联系那支前往码头的队伍，问他们进度如何。
结果对讲机杂音很重，只听到片断话语，像是他们正潜伏某处不方便说话。
他只好作罢，强忍焦躁，把对讲机音量调低。
夜渐深，气温继续下降，仓库墙壁也泛起湿意，触手阴冷。
有个弟兄小声问王杰，需不需要在附近点个小炉子取暖，否则长期寒冷容易生病。
王杰稍作犹豫，说恩可以燃一小碳炉，但必须放在后段通风口，保持遮光。
那弟兄二话不说，带着另一个伙计去翻废料，试图搭个简易炉灶。
张超提醒小心火星别烧到存放杂物的区域，万一起火就惨了。
他们答应后，自行跑去忙碌，没多久就传来叮叮当当敲击声。
半夜十一点半，二楼哨岗又喊，说南侧屋顶看到三道身影，疑似在调试什么器材。
王杰表面平静，实则心头警灯大作，猜想是对方弄了红外监视或远程射击。
“不行，那边必须给点威慑，不然咱当靶子，太被动。”
张超也同感，同意派人用探照光一晃，故意告诉他们，老子知道你在上面。
说干就干，一名弟兄抱着强光手电爬上二楼窗口，对准南侧屋顶来回一扫。
果然，一阵黑影慌乱闪避，似被光线刺得无法继续操作。
那弟兄用劲挥了几下光束，继而把窗帘拉回，避免自己暴露过久。
王杰在楼道嘟囔几句，心想对方若真配了狙击器，他这防御也脆弱。
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靠这种虚张声势逼退对方。
张超默默把匕首插在腰侧，好像这能给他底气。
十二点的钟声无从听见，城市某些地方依旧霓虹闪烁，可这破巷子死寂如坟。
门外传出不知谁的脚步，听上去节奏很平稳，并无杀意。
王杰轻拍门卫肩膀，示意别开窗，耐心观察。
果然，那脚步经过仓库门口，却没停留，像个孤单夜行人。
张超无声苦笑，感到快疯了，多疑让他们戒备到神经衰弱，却只能挺住。
楼梯拐角处，一位弟兄耳机滴滴，似乎收到码头队伍短讯，说他们正在贴近14号仓储，发现外头有持枪守卫。
王杰和张超瞬间绷紧，交换一个眼神，齐步走过去接听通话。
“外面至少有六个守卫配枪，我们暂不打草惊蛇，会伺机混进去。”
声音断续，像信号被.干扰，张超赶紧低吼一句保持安全。
话筒里传来一串杂音，然后那边安静了，似乎屏蔽了发射。
王杰内心五味杂陈，更加证实老南码头暗局极深，但他们已经投下赌注，只能静待战果。
“只希望他们心细，别一步踩进深坑，死都不要紧，但消息一定要带回来。”
张超没吭声，只重重拍了王杰肩头，算是给予共鸣。
夜色浸透这片废旧厂房，仓库顶上那盏小灯泡一闪一闪，忽然灭了几秒，又恢复黯弱光亮。
王杰呼吸一滞，心想电路老化要是哪时彻底短路，这里会更漆黑。
张超抱来几只LED小手电，分别交给弟兄，如果顶灯熄灭，就得靠这些照明。
“还有备用蜡烛也找点吧，免得电池耗尽尴尬。”
几个弟兄翻箱倒柜，东找西找，最终只搜到两根断成半截的蜡烛。
只能凑合先放一边，希望不至用上。
夜里一点，很多人都现出倦态，毕竟之前忙碌一整日，加上随时应对突发，精神紧张到极限。
王杰让几个实在熬不住的去后面眯十分钟，而少数精力尚可的，分散在门口和二楼警戒。
张超把侧门也全部插死，布下陷阱钉板，谁敢擅闯就必定踩伤。
外头似乎终于安静一阵，不见闲人骚扰，也无猫狗乱叫。
王杰心里没半点轻松，反而觉得是暴风雨前更可怕的死寂。
他拿起手机，尝试给刘东拨号，想问问那边联盟有没有动作。
可惜无人接听，可能刘东已经睡觉，也可能刘东正忙着别的场合。
时间继续往后拖，凌晨一点半，张超困得连连打哈欠，却不肯真正睡。
王杰左肩酸麻，也只能靠意志撑着，让自己千万别倒。
忽然，一名弟兄从后院冲进大厅，脸色难看得很。
“后巷又冒出火光，好像燃起了小火堆，味道辛辣。”
王杰浑身一震，猛地带上手电，快步奔到后门。
只见窄巷那头真的有一堆废料着火，火苗不大，但烟味刺鼻，像是有人往里扔了刺激性.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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