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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达成一致


李辰溪的目光如同一束轻柔却又敏锐的光,缓缓地在每一个角落游走。

他的眼神仿佛有着一种无形的穿透力,将整个会议室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生产科的老赵,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他那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会议记录本上反复摩挲着,那本本子的边角早已在岁月的打磨下变得参差不齐,就像被风雨侵蚀过的残垣断壁。

每一道磨损的痕迹,似乎都在诉说着它陪伴老赵经历的那些漫长而又琐碎的会议时光。

安全科的杨科长则专注地摆弄着手里的保温杯。

那杯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杯身的搪瓷漆在无数次的使用与擦拭后,被磨得锃亮,在头顶那昏黄的灯光下,泛出一种斑驳而又神秘的光晕。

他时而轻轻旋转着杯子,时而又用指腹在杯身上来回摩挲,仿佛那杯子是他在这枯燥会议中唯一的慰藉。

李辰溪的目光最终在后排的角落里停住了。

王为民正朝着他微微招手,那动作看似不经意,却透着一种默契。

两人身上的工装肩头,还残留着昨夜忙碌留下的痕迹——那是混合着机油和泥土的深色污渍,仿佛是他们辛勤工作的勋章,无声地诉说着他们刚刚从车间或是仓库那充满烟火气的地方赶来。

他们心照不宣地沿着墙根缓缓坐下。

那把塑料椅子在水泥地上挪动时,发出一阵尖锐而又刺耳的“吱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如同平静的湖面突然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泛起了一圈圈令人不安的涟漪。

前排的几个干部几乎同时转过头来,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明显的不满和被打扰后的不悦。

李辰溪下意识地挺直了自己的脊背,试图展现出一种自信的姿态。

然而,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墙角的阴影里缩了缩,仿佛想要把自己隐藏在这一片昏暗之中。

在这一群穿着挺括中山装、神情严肃的中层干部中间,他这个刚上任没多久的小科长,就像是墙角边一株毫不起眼的小草,卑微而又渺小。

他悄悄地抬起眼睛,开始打量着四周的每一个人。

前排财务科的张会计,此时正无意识地咬着钢笔帽,那副模样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镜片后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虚空,仿佛在那里有着一笔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预算。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显然是在为厂里那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的资金状况而发愁。

技术科的老陈则不停地用手指在桌沿上快速地敲打着,那节奏急促而又杂乱,仿佛是他内心焦虑情绪的一种宣泄。

指间的香烟不时有烟灰抖落,掉落在摊开的文件上,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看得出来,他也在为物资缺口的问题而心烦意乱,那紧锁的眉头和时不时轻轻叹气的动作,都彰显着他内心的沉重。

“人都到齐了吧?”主位上的胡厂长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里短暂的寂静。

他随手拿起面前的搪瓷缸,轻轻地敲了敲,缸里的茶水随之晃出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他紧锁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年底给工人们发的礼品到现在还没个着落,大伙儿都说说,这事儿该怎么解决?”

刚才还在安静记录的钢笔,此刻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瞬间戛然而止。

前排的几个车间主任听到这话,齐刷刷地低下了头。

有人假装在整理桌上的文件,手指却在纸页上漫无目的地滑动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逃避;有人则盯着笔记本上的空白处发呆,眼神涣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张会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喉结上下动了动,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的脑海里此刻装满了厂里那本捉襟见肘的账目,每一笔开销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无比的沉重。

老陈伸手想去拿烟盒,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他尴尬地搓了搓手指,指缝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烟丝味道。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窗外,炼钢炉发出沉闷而又有力的轰鸣声,那声音仿佛是大地的心跳,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然而,这巨大的声响却怎么也盖不住会议室里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为民轻轻踢了踢李辰溪的脚,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月里,能填饱肚子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如今要准备足够的礼品发给工人们,这简直就是一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任务。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其中的困难重重,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去解决。

会议室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滋滋”电流声,时间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

凝滞的空气仿佛结成了冰,冰冷地包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挣脱的束缚。

胡厂长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手里的搪瓷缸重重地磕在桌面上,发出“哐当”一声响,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震得散落在桌角的会议材料簌簌作响。

他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低头不语的众人,最终定格在前排的丁处长身上:“你是后勤处长,这事儿你先说说,该怎么解决?”

被点到名的丁处长猛地一下挺直了腰板,他身上那件藏青色的中山装洗得有些发白,第三颗纽扣却被磨得格外发亮。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三次,才从嗓子眼里挤出沙哑的声音:“要不……联系供销社看看他们的库存?或者……发动职工家属们收集些家里用不上的东西?”

“坐下吧!”胡厂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抓起桌上的保温杯猛灌了一大口。

然而,由于喝得太急,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突然扫向了角落里阴影中的李辰溪,“辰溪,你来说说?”

李辰溪刚才正盯着窗棂外杨树枝桠投下的影子发呆。

昨夜分粮食时,那玉米面细腻的触感还残留在他的指甲缝里,带着一股淡淡的谷物清香。

直到王为民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肋骨,压低声音提醒:“胡厂长问你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惊得差点碰倒手边的搪瓷缸。

起身的时候,他不小心带翻了桌上的钢笔,蓝色的墨水在文件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就像一条突兀的蓝色小蛇。

“我……我想到一个办法。

”他站起身,工装裤的布料蹭过椅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双手紧紧攥着桌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了白色。

“我手底下负责的两个村子,养的鸡快出笼了,数量还不少。

虽然给每个人分一只不太够,但要是分半只的话,应该是可行的!”

这话一出,就如同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深潭,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前排的张会计眼镜滑到了鼻尖上都没察觉,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讶。

车间主任们更是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报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胡厂长“嚯”地一下站了起来,带倒的椅子撞到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辰溪,眼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光亮:“辰溪,你说的是真的?”

李辰溪望着厂长眼中那炽热的光芒,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骆家庄清晨那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那一声声清脆的鸡鸣,充满了生机与希望,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

他挺直了脊背,工装口袋里揣着的扳手硌着大腿,带来一种踏实的触感:“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开玩笑的。”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人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发出清晰的“咕咚”声。

有人急忙抓起钢笔在本子上记录着,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记录着一份无比珍贵的文件。

晨光透过蒙着一层灰尘的玻璃窗照进来,将李辰溪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投在贴满各种报表的墙壁上,像一幅沉默而又神秘的剪影。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陷入了长达十秒钟的死寂,连日光灯管的电流声都仿佛清晰可闻。

胡厂长按在桌面上的手掌重重地往下压了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身后白瓷杯里的茶水也跟着泛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张会计惊得摘下了眼镜,用衣角反复擦拭着镜片,却一直没再戴上。

他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

生产科的老赵手里的铅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文件上,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半只鸡?那可是实打实的荤腥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兴奋,带着一丝雀跃。

几个车间主任也低声讨论起来,有人估算着鸡的大概重量,有人盘算着这样能惠及多少职工。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神色,仿佛在这艰难的岁月里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毕竟,有了这半只鸡当礼品,工人们年底干活肯定会更有劲头,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

胡厂长绕过长桌,大步走到李辰溪面前。

中山装口袋里的钢笔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撞击着布料,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科长,目光扫过对方工装袖口磨出的补丁和裤腿上沾染的泥渍。

这些痕迹都诉说着他平日的辛劳,让胡厂长不禁对他多了几分赞许。

胡厂长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李辰溪的肩膀:“还是你靠谱啊!”

他声音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连带着窗户玻璃都仿佛被这股情绪震得微微发颤。

后排的王为民偷偷冲他竖起了大拇指,嘴角咧得快要到耳根,眼里满是赞赏。

而丁处长却像是如坐针毡一般,手指不安地揪着西装的下摆,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透着几分尴尬和不自在。

窗外的阳光变得越来越炽热,透过蒙尘的玻璃斜射进来,在众人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像是一幅光影交错的画。

有人站起身来,凑到李辰溪身边打听养鸡场的具体位置,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有人掏出笔记本认真地记录着相关信息,钢笔尖用力过猛,划破了纸页都没察觉到。

然而,对于养鸡场的位置,李辰溪显然不想多说。

这是他手里掌握的重要资源,就像一张神秘的底牌,不能轻易地透露给别人。

众人见他不愿意透露更多细节,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既然问题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会议也就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了。

大家纷纷收拾起桌上的东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会议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气息,仿佛刚才那压抑的氛围只是一场噩梦,而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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