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搅局的鱼
第三十七章 搅局的鱼
阿柱站在一侧，听完后抖着胳膊说。
“咱们这波亏得不轻，得想想后招。”
张超翻出一只破旧帆布包，里头塞着零碎账本，还有几页签字纸。
“我刚才问过场子里的人，全都说方伟卷钱跑路，我怀疑他又骗了某个金主。”
“他打砸过好几次，现在还躲在阴影里，看样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呸，他靠什么继续折腾，没后台早该歇菜。”
阿柱亮出一张泛黄表格，标着多笔进出款项。
“你看，上面写过几笔大额来历不明，我还发现个名字叫钱城，似乎和方伟走得很近。”
张超把那表格摊开，用指节敲了几下。
“这家伙听起来就不简单，不然能让方伟连着闹到现在。”
王杰盯着那串手写数字，慢慢呼出一口浊气。
“既然有新名字，不如挖到底，看他究竟是谁。”
阿柱皱着鼻子问：“要不要再请人盯梢，或者直接收买线人？”
王杰沉吟两秒：“先别张扬，私下查到这个钱城行踪，再决定怎么下手。”
张超用手机拍了那份表格，存了副本。
“我立刻去找中古市场那边，看能不能拿到他的线索。”
阿柱喊住张超，用低沉嗓音说：“注意安全，别让对方发现你在调查。”
张超摆着手离开了废仓库，半条袖子还沾着灰尘，他整个人显得有些暴躁。
王杰踩着破石块走出闷热潮湿的角落，脚边还散落一把折断刀柄：“下次再跟方伟对上，我不会给他喘.息机会。”
阿柱瞅了瞅地面：“要不要人陪你回去，昨天那拨混混还在四处暗踩。”
“不用，我腾个半小时自行离开，你们去找车把兄弟们带回，后面再做打算。”
“明白，兄弟们少不了一顿药费，方伟那边我们要加倍讨回来。”
那群人把场地收拾了个大概，有些头破血流的家伙现在还在呻.吟，可没人想多管。
王杰拖着脚步转到另一侧，看见几张破纸箱和旧桌椅：“这些也是现场留下的垃圾，也是线索吗？”
阿柱抬头：“翻翻看，万一藏着暗号，我们就能追到方伟老巢。”
王杰蹲下撕开纸箱，里头只是一堆破布和半截钢丝，没有任何字条或记号：“看来这次无功而返。”
阿柱扛起一根金属管，示意要走：“那我先走，改天再通联。”
王杰目送阿柱离去，夜风吹过颓败仓库的门檐，远处传来几声狗吠，他眯了眯眼，直接朝反方向穿过乱石。
没多久，踏上了泥泞小路，他揣着手机，不时回看屏幕，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来自陌生号码。
第一条写：“事情办得怎么样，钱城等不及了。”
第二条写：“方伟人没回来，快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对他下手。”
第三条写：“别装沉默，他要是拿不到钱，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王杰心底嗤笑：“原来方伟还有个催命鬼，估计就是这个钱城小团伙。”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大步走向高速匝道附近，无人之处还散落着玻璃渣和广告纸。
临近路边，看到几辆货车停靠在小店门口，店里刺鼻油烟翻滚，几个穿背心的壮汉在抽烟。
王杰没看他们，一路绕到副道尽头，总算拦到辆面包车：“去城区能送吗，钱不是问题。”
车门滑开，司机一脸木然，示意他上来坐副驾：“只要不嫌挤，随便你。”
车厢后面堆满饮料箱和蛇皮袋，还有股霉味。
王杰捏着鼻子坐下，拉上车门，面包车驶进夜色，路灯昏暗不明，周围偶尔传来虫鸣。
车跑了十来分钟后，司机打开收音机，电台里传出敲击乐节奏，还有几个听似无厘头的广告声。
“咱们开到哪儿，你要在哪儿下车。”
“市中心就行，我有事得办。”
司机点了点头，猛踩油门：“行，你别管我怎么绕路，我这车经常超载，怕被盯上。”
王杰没有多话，只扭头看窗外，心里却在琢磨接下来对钱城和方伟的对策。
“方伟敢不收手，我就让他背负更严重的后果。”
车快到市区边缘时，手机再次震动，他拿起来看，发现是张超发来的简讯。
内容只有几个字：“那人叫钱城，疑似某家秘密投资商。”
王杰盯着那一行字，脑中浮现诸多可能：“看来方伟豁出命求支援，这家伙可能在走地下钱路。”
他让司机靠边停一下，快速点开通讯录，翻到以前一个熟人的名字，那里标注了“旧利贷”几字。
“反正有需要，不如让专业人去挖，看他到底搞多少灰色交易。”
电话通了，响了几声后被接起，对方声音干哑：“谁啊，这么晚找我干嘛。”
“我想查个账户，查一笔资金流向，能办不。”
“价高就行，你把名字和大概金额发我，我给你回话。”
王杰答应，约定明天付定金，结束通话。
面包车重新起步，司机从后视镜瞄了王杰一眼：“兄弟，看你这派头，准备搞大事。”
“别多问，我只想干掉一条搅局的鱼。”
司机没有再追问，安安静静继续赶路，直到抵达市中心霓虹商圈，才缓缓停下。
王杰付了通行费，加上小费，算是感谢对方绕路帮忙。
踏出车门那一刻，他看见不远处广场里，一群年轻人正在搞街舞，音乐震耳欲聋。
他走过时，几个追光灯闪来闪去，照在水泥砖地上，形成好几道跳动光斑。
远方城市夜色泛出淡淡橙光，高楼上仍然有人徘徊，似乎和自己一样，走在暗处。
王杰没有停留，径直走到巷尾的小超市，随手购了瓶白水，一口喝下大半。
店铺小妹眨眼看他：“要不要再来点饭团，面包也有新鲜的。”
“我用不着。”
王杰扔下几张零钱，捏紧瓶子走出小店，他沿着巷子继续前行，大脑里反复盘算钱城和方伟的交织。
“要是方伟已经欠钱，他再找钱城帮忙，那就更离谱，我得抢在他们做下一波动作前拆了这局。”
巷子阴影深处站着一名带鸭舌帽的男子，把头偏向墙面，双手插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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