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条件
第七十四章 条件
加固持续十几分钟后，门外街道又变得拥挤，有几辆三轮集合在中段装货。
声音嘈杂里，却出现三四个不明角色，抱臂站在那不知干啥。
门卫盯得发昏，也无从判断那群人是否相关，只能暗中留神。
张超拧了拧螺丝，一身汗渍交织，把那铁板勉强固定。
他回头看王杰，“最担心的，是侧面屋顶，对方居高临下，若有狙击，咱也挡不住。”
王杰也挠了下后颈，低声说，“我想过，多加一层遮板，可屋顶太旧，不好搞。”
两人心烦意乱，却缺乏更多器材，只能加派人手盯紧。
等大伙临时弄出一张歪斜的铁皮，用支撑杆架在内屋照明口，起到有限遮挡。
做完这些，差不多八点半，太阳正式跃出阴云，落在街道上。
有人捏紧对讲机，呼吸急促，“老南那边还是没消息，这事不对劲吧，会不会出事了？”
张超也着急，可又能怎样，他抬眼看王杰，换来对方同样凝重的眸。
某弟兄正欲再说话，忽然门外有人大喊，“嘿，那仓库里的人听着，你们可真够顽固。”
声音洪亮，带着戏谑调子，仿佛话筒扩音。
王杰怔住，迅速让门卫堵门缝，不要乱开。
“王杰，你还想继续龟缩吗？”
居然直接点名，是个陌生男性嗓音。
同行还传来几个人的嘲笑，像在看猴戏。
张超眉头紧皱，跟王杰对视一秒，“要不要理他？”
那声音又道，“方伟，你们抓了他，打算怎么办，下手杀了还是养着？
“别说我们不讲情面，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人，然后滚出这块地盘。”
听到这话，大厅里顿时火起，几个弟兄险些就冲出去叫骂。
王杰立刻制止，用眼色压住他们。
有人忍不住低吼，“装什么大爷，他还敢接二连三恐吓？”
张超一手扬起，“闭嘴，他这是激将法，别顺了对方心意。”
门外笑声嚣张，连带街上行人也有几人被吓住，纷纷走开。
王杰猛一脚踢到门内铁片，发出咣当响，想要回应对方，“少废话，东西和人都不交，有本事你进来拿！”
外面沉默两秒，忽而一阵“哈哈”大笑，“好，好，给脸不要脸，我们盼着你别后悔。”
随即似有车子轰鸣，那些叫嚣声渐行渐远，路面重归嘈杂。
兄弟们或许都憋着火，刚才那“别后悔”四字，给了难以形容的怨气。
张超咬着唇，小声说，“他们试探完，还是什么也没做，搞得我心里发毛。”
王杰没有回头，拳头紧攥，“维持现状。”
这场隐秘博弈，尚未见分晓，却越发暗流汹涌。
时间又往前推移到将近九点，街上大部分摊贩都撤走，只剩零散几个。
有兄弟在后巷偷看，发现之前那放火的角落，多了几行脚印，看不出方向。
大厅内死般沉默，大家把所有精力都搁在门口或监控盲点。
某个瞬间，对讲机里噪音爆响，好像有个急促呼喊，“干……危险……老南……枪火……”
只听出几个关键词，随即戛然而止，再无下文。
王杰和张超脸色倏变，意识到码头那边，也许真爆发了枪战。
可这边却插翅难飞，要是真离开仓库去救援，恐怕对手立马满巢而入。
有个兄弟狠狠一拳锤在墙上，极度焦虑，“队伍那边顶不住，该怎么办？”
王杰作出艰难表情，却回答得坚定，“先别乱动，咱若撤守这里，一步没走出巷子就会被堵死，还是等对方传来明确信号。”
张超痛苦垂头，嘟囔，“妈的，这局真是憋屈。”
正说着，门外再度出现响动，这次是平稳敲门声，并没带敌意。
门卫透过缝隙望过去，看见一个细瘦青年，穿着工地服，背个工具包。
“请问，这是宏丰仓库吗，我受雇来修线路。”
声音里带着生硬，显然在演戏，或者对方确实做苦活，但来得真是凑巧。
王杰示意别开门，隔着门问，“你认识谁，谁让你来的？”
那青年怔住半秒，答道，“有位李老板，说你们这边电线老化，需更换。”
张超闻言强压笑，“我们没李老板，你来错了，走吧。”
青年还想辩解，但看门不开，只能耸耸肩往外走。
临走前还嘀咕了一句，“真见鬼，一早跑过来，浪费时间。”
门卫仍盯到那青年，好半天才确定，对方真是失望离去，没有同伴援护。
可这份诡异的巧合，越发让人不安，就好像有人重复用这种借口，上门试探。
十分钟后，外面拉来一辆垃圾清运车，停在仓库附近，开始装废料。
车上有两名操作员，动作迟缓，也一直朝这边瞟。
王杰顿觉烦不胜烦，怎么各种莫名人物，都往这老巷挤。
突然，张超注意到，垃圾车旁边那操作员腰后鼓鼓囊囊，一看就不像普通工人随身携带的东西。
他立刻示意别声张，“那里有猫腻，小心别被打冷枪。”
有人悄悄搬来破桌椅，挡在门口，制造障碍，同时方便监控动静。
垃圾车捣鼓一阵后，也如那些车，慢悠悠开走，再不回头。
仓库众人更添焦躁，无法判断下一波攻击何时降临。
王杰还是咬死坚持，绝不交出方伟，也不私自撤退，这是一条不能退的线。
张超盯着周围环境，牙关摩擦。
突兀间，后门那边传来一阵破咳声，里面看守方伟的兄弟喊道，“好像清醒了，嘴里一直喊疼，问我们要吃的。”
王杰脑海一闪，这也算新变数，“他要吃饭，可以给，但先试探下他。”
那边“好”了一声，然后又过去一小会儿，才传回进一步消息，“方伟说他自己撑不住，要和老大谈条件。”
张超挑眉，冷道，“条件？让他多活几时？”
王杰原本不想理，可想到对方也许掌握更多黑料，沉吟片刻，“走，咱看看，他想玩什么把戏。”
说完，他和张超走向后院那道门，沿途还有人交叉掩护，生怕突袭。
在杂物间门外停下，王杰扬声，“想谈就说，不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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