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变化莫测

权杖顶端镶嵌的幽蓝宝石，宛如一颗被囚禁的微型冰河世纪之心，随着老夫人力量的涌动而明灭闪烁。

当她浩瀚冰冷的真元在对抗中占据主动时，天地间弥漫的肃杀之意便会陡然加剧。

首先是一层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冰霜之力”以她为中心极速扩散。

所过之处，空气被冻结出细密的冰晶尘埃，温度在瞬息间跌破常理可计的范畴，直达零下五十度甚至更低的生命绝域。

这不仅仅是寒冷，更是时间的停滞。

随后，比寻常冰雹巨大十倍、坚硬如铁的幽蓝冰球，便从那铅灰色的厚重云层中倾盆砸下。

它们的破坏力骇人听闻，击打在地面上，不再是“砸出凹坑”，而是如同重炮轰击，能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屋顶轻易洞穿、砸得支离破碎。

能将钢铁打造的汽车像揉捏锡纸一样砸扁、撕碎。

至于脆弱的血肉之躯，只需一击，便化作一滩模糊的冰渣与血沫。

总而言之，在这两种超越了凡人想象极限的天地伟力无差别地肆虐之下。

战场及其周边区域，已然成为了彻头彻尾的生命禁区。

两大盖世高手的对决，对于恰逢其会的凡人而言，无疑是一场飞来横祸，一场无从抵抗、无处遁逃的灭顶之灾！

但这毁灭的序章，仅仅是个开始。

战至酣处，两位强者不再满足于能量的洪流对撞，开始催动更为玄妙精深、直指规则本源的招式变化。

只见老夫人眸中寒光一闪，左手捏出一个古老晦涩的法诀，右手权杖却并非指向对手，而是径直朝向那翻滚着雷霆与冰雹的厚重乌云。

她口中吐出一段音节奇特的短促咒言，权杖顶端宝石骤然迸射出一道纤细却无比凝练的“幽暗寒光”。

这道光色泽深沉，近乎于绝对的黑，却又散发着极致的冷，它无声无息地刺入云层，如同烧红的铁钎插入冰雪。

紧接着，在下方无数双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天空降下的灾难形态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那些原本无规则坠落的篮球大小冰雹，在空中下坠的过程中仿佛被无形的寒冰之手操控，开始急速汇聚、塑形。

冰晶以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增殖、排列、构筑，瞬息之间，漫天冰雹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数以万计、锋芒毕露的“冰之箭矢”！

这些冰箭通体幽蓝透明，箭镞闪烁着足以刺穿灵魂的寒芒。

它们不再杂乱坠落，而是如同接受过严格训练的箭阵，以更快的初速度、更刁钻的角度、更集中的穿透力，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覆盖式地倾泻而下。

其杀伤力产生了质变。

凡人的躯体，哪怕只是被其中一支冰箭轻轻擦过，后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锋利的箭镞本身足以切开骨骼，但更可怕的是箭身上所附着的、浓缩到极致的“冰寒之气”。

这种寒气超越了物理低温的范畴，带着一股冻结生机、凝固灵魂的规则力量。

中箭者往往并非死于贯穿伤，而是在接触的刹那，那恐怖的寒意便如最致命的毒素般瞬间侵入四肢百骸，将血液、细胞、乃至最后一丝生命活动彻底冻结。

眨眼之间，一个鲜活的生命便会化为一尊保持着惊恐姿态的、栩栩如生的冰雕，而后在后续的冲击或低温中碎裂成无数冰晶。

反观老爷子这边，面对对手的招式升华，亦是毫不示弱。

展现出同等级别的应变与强悍。他冷哼一声，手中那柄已被火焰浸透的宝刀刀锋一转，由平斩变为上挑，刀尖同样直指苍穹。

这一指，看似简单，却仿佛戳破了某个容纳“炎热”规则的无形屏障。

霎时间，刀身内部迸发出的不再是扩散的火焰，而是一股高度浓缩、炽白到令人无法直视的“炙热力量”洪流。

这股洪流如同逆行的火焰瀑布，冲天而起，精准无比地与老夫人权杖发出的、弥漫于天地间的冰霜本源之力在半空中轰然对撞！

“轰隆——！！！”

这一次的碰撞，声响截然不同。并非沉闷的雷鸣，而是一种更加尖锐、更加暴烈，仿佛两个世界边缘相互碾磨破碎的恐怖炸响！

难以想象的冲击波呈球状向四面八方横扫。

不仅仅是吹散了残云，更是将那片空域积压了不知多厚的浓重乌云，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巨手狠狠撕开、驱散！

刹那间，一片异常洁净、甚至能看到更高远苍穹景色的空洞，出现在战场上空，阳光得以短暂地投射下来，照耀着下方狼藉的大地和惊呆的人群。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彻底击穿了凡人们最后一点基于常识的侥幸心理。

他们张大了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怪响，极致的震撼剥夺了他们组织语言的能力，只能在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到的……不会是真的吧？幻觉？还是集体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境？”

“凡人之躯的战斗……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不仅仅是指引自然之力，甚至能……能强行驱散、命令、乃至篡改天象？让风云雷电都退避三舍？！”

“刚才那冰火两重天的地狱景象已经够不可思议了，现在……现在他们居然直接把天空的乌云都打散了？！那空洞的边缘……扭曲的光线……老天，他们该不会把臭氧层都捅破了吧？！”

“恐怖……这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涉足的力量层次！太恐怖了！”

空中的对决并未因这短暂的景象改变而有丝毫停歇。炽热宝刀与幽蓝权杖再次化作两道流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纠缠在一起。

金铁交鸣之声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与火两种本源法则相互侵蚀湮灭时发出的、直抵灵魂深处的嘶鸣与爆裂。

打着打着，下方眼力稍强者惊恐地发现，那原本弥漫的“冰霜之力”不再是无形的寒流，竟开始自主汇聚、塑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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