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明虎贲!男儿何不带吴钩!
时间飞逝,诸将荟聚。
南雄侯赵庸、济宁侯顾时、荣阳侯郑遇春,江阴侯吴良……一个个赫赫有名的开国名将出现在眼前。
此刻的大明,确实是名将如云,璀璨如火。
淮西二十四将已经是将星闪耀,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大批能征善战的名将英豪,朱元璋能成就大明社稷基业,除了其本人超凡的人格魅力外,绝对离不开那些当世名将们的鼎力效忠。
可惜后面老朱因为太子标的英年早卒而彻底黑化,为了给太孙朱允炆铺平道路,不惜兴起血案屠戮功臣,这些个开国名将被一一屠戮殆尽,以致于靖难之役爆发之后,新君朱允炆一度陷入无将可用的窘境。
李骜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粗粝笑骂,不由动了心思,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改变太子标的命运。
毕竟这些名将英豪可都是顶尖战力,拿出去开疆拓土不好吗?
这些在史书里烫金的名字,此刻正像市井泼皮般斗嘴,唾沫星子乱飞。
老将们见面就互喷垃圾话,倒也不是没有原因。
从老朱还是吴王的时候开始,老将们争出征,争战功,争战利品,争爵位,争赏赐,狗屁倒灶争了大半辈子,不知积累了多少恩怨,见面后自然没好话。
几句话不对付,众将眼看要打起来了。
“都特娘的闭嘴!”徐达的吼声震得校场边的铜锣嗡嗡作响。
这位大明第一名将此刻虎目圆睁,“天子车驾还有半刻就到,谁再敢呲牙咧嘴,老子拿弓弦抽烂他的嘴!”
大将军发话,众将顿时不敢吭声了,神情讪地闭上了嘴。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铜钲三响。
官道上扬起漫天黄土,朱雀纹旌旗如同赤色潮水般涌来。
羽林卫的玄甲映着日光,长枪尖上的红缨随风翻卷,惊得路边摊贩连滚带爬地躲进屋檐下。
巨大的金辂车碾过青石板,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车辇至辕门外停下,徐达、汤和、李文忠等一众将领纷纷上前跪地行礼。
朱元璋龙行虎步地走下车辇,笑道:“都起来!跟咱装什么呢?”
朱元璋笑着踢了踢汤和的甲胄,震得他腰间的铜铃叮当作响。
这是皇帝陛下在安抚臣子,活跃气氛。
但诸将却又不能当真,还是老老实实地行了礼。
朱元璋同徐达、汤和这些老兄弟闲聊几句后,又勉励了亲外甥李文忠几句,目光就转移到了李骜身上。
不等李骜反应过来,朱元璋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拽到跟前:“听说你小子又去勾搭妙清丫头了?”
周围空气瞬间凝固,众将的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咳咳,冤枉!”李骜大喊道:“我那是做了一回苦力,陪她去栖霞寺,这万一遇到什么泼皮无赖……”
徐达怒斥道:“你他娘地就是泼皮无赖!”
哄笑声打破了紧张气氛。
老朱也乐了,没好气地瞪了李骜一眼。
李骜讪笑两声,随后追问道:“舅爷,这次准备给我安排个将军吗?”
“哈哈哈……”老朱大笑道,“兔崽子,你倒是敢开口!”
徐达伸出大手直接给了李骜脑袋一巴掌,笑骂道:“就你小子寸功未立,还想做将军?”
“别说将军了,偏将都没有,给你个旗官就不错了!”
听到这话,李骜顿时就傻眼了。
旗官?
十夫长?
这么惨的吗?
老子好歹也是个昭武伯,你这也太恶心人了吧?
李骜有些不爽,嘟囔道:“舅爷,旗官谁干啊?少说也得是个千户嘛!”
“好好好!”朱元璋重重拍了下他后背,震得李骜差点栽跟头:“就你鬼点子多!行,正千户给你,要是连个鞑子都砍不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原本老朱就对李骜很是看好,更别提这段时间李骜还接连立下大功,那是越看越顺眼。
既然李骜有心从军征战,老朱当然不会阻拦,相反要是李骜能够立下军功,老朱还可以顺势给他晋升爵位。
毕竟都是自家孩子,没什么多说的。
众将看到这一幕,都不免有些吃惊。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后辈晚生与皇帝陛下如此亲密,而且还敢开口讨价还价,皇帝陛下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是含笑答应。
平日里哪个勋贵子弟在皇帝陛下面前,那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也就只有这李骜,才敢跟皇帝陛下开玩笑,甚至看这架势,皇帝陛下还颇为喜欢。
此子圣眷之浓,绝非常人可比!
一番插科打诨,朱元璋在众将的簇拥之下,登上了点将台。
有资格跟着上点将台的,那都是一方巨头大佬,比如徐达、李文忠、汤和这些军方大鳄。
校阅随之开始。
战鼓突然炸响,如同惊雷劈开长空。
广袤的校场上,近万余大明虎贲整齐列阵。
校场四周旌旗飘展,近万将士执戟行礼,齐喝万胜,呼声震天!
朱元璋也被这山崩地裂的呼声所感染,兴奋的脸孔涨得通红!
近万将士的呼喝如汹涌浪潮扑面而来,震得他耳畔嗡嗡作响,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鄱阳湖的喊杀声重叠。
“好!好!好!”朱元璋连道三个“好”字,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
“这才是朕的虎狼之师!”朱元璋突然转身,双手握拳狠狠捶向台面,“当年我们从濠州杀到应天,从鄱阳湖荡平陈友谅,靠的就是这股子狠劲!”
老朱的声音越说越响,唾沫星子飞溅在徐达的头盔上,“有这样的儿郎,鞑子的脑袋、残元的疆土,不过是囊中之物!”
朱元璋大笑着开口,一众将领也是满脸骄傲。
皇帝陛下目光如炬,落于大将军徐达身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达轻轻一点头,从容接过传令兵递上的数面令旗。
《孙子兵法·军争》中论述:“声不可闻,故设金鼓;形不可见,故立旌旗。”
因传信手段的局限,旌旗、鼓声、金鸣、号角、火光,便成了古战场上主要的通讯与指挥工具。
古时军旅,利用旌旗鼓点传递号令,可以迅速高效地将指挥意图、联络信号传遍全军。
然而旌旗所蕴含的信息繁杂,必须投入大量时间进行教学与训练,方能令全军上下烂熟于心。
故而,训练士卒识别旌旗、听辨金鼓,成为古时新兵入伍的首要课程,《武备志》有云:“练兵之道,首明旌旗之辨而严束之。”正是此意。
校场之上,这近万多名战士,乃是大明王朝铁骑精锐,对于“辨旌旗”、“审金鼓”的基本要领,自然无需多言。
“陛下谕旨,校阅开始!”
寂静之间,伴随着徐达一声高呼,这场检阅,亦是正式拉开帷幕。
咚咚咚!
战鼓轰然炸响,声浪震得校场边的青铜编钟嗡嗡共鸣。
徐达猛地挥出靛蓝令旗,旗面上的白虎纹随着动作扭曲,仿佛活物般张牙舞爪。
上万将士同时跺脚,大地随之震颤,铁甲碰撞声如同暴雨砸在瓦片上,连绵不绝。
前排千名刀盾手瞬间结成龟甲阵,黝黑的盾牌斜举,边缘锋利的青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盾牌缝隙间,刀刃寒光闪烁,如同蛰伏的毒蛇。
后排长枪兵的槊杆齐整整斜指苍穹,槊尖的红缨被风吹得倒向一侧,像是燃烧的火焰。
更远处,两千弓弩手半跪在地,臂甲与护腕碰撞出清脆声响,箭矢如同密林般竖起,箭头裹着的火油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随着徐达挥动赤色令旗,战鼓节奏骤然加快,咚、咚、咚的鼓点如同闷雷。原本整齐的方阵突然如活物般流动起来,步兵方阵裂成八道,骑兵从缝隙中疾驰而出,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铁甲骑兵的长枪交错成钢铁的栅栏,马鬃与披风在风中狂舞,所过之处扬起阵阵黄烟。
“放!”梆子声响起的刹那,两千张强弩同时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箭矢破空声混着火炮的轰鸣,如同天边炸响的惊雷。
校场东侧的草人靶场瞬间被密集的箭雨覆盖,火光冲天而起,燃烧的箭镞穿透草人,钉入后方的夯土墙,溅起细碎的土块。
烟尘未散,两队轻骑兵如鬼魅般从侧翼杀出。他们弃了长枪,抽出腰间弯刀,刀刃在阳光下划出雪亮的弧线。骑兵们齐声呐喊,声音如同滚滚怒潮。
前排刀盾手迅速变阵,盾牌相扣形成铜墙铁壁,长枪从盾牌间隙刺出,与骑兵展开激烈碰撞。
金属交鸣声、喊杀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等震撼人心的场面,后世可几乎看不到啊!
金戈铁马,杀声震天,整个校场瞬间变成了战场,亦是一片火热肃杀!
这等场景,莫说是朱元璋与一众将领,就连李骜这个外来人,心中竟也有些难以抑制心中澎湃。
兵戈战阵横列,如山气势巍峨!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大丈夫当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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