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凰鸣定安：五亿惊雷炸出土灶金凤凰
2010年7月16日，清远城定安村，在晨曦的轻抚下，依旧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彼时，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整个村落，尚未完全散去，为这宁静的乡村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在村子里的一处土灶旁，一位年逾古稀的老汉，正佝偻着身子，蹲在灶前。他熟练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随着柴火的燃烧，灶膛里不时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灶台上，一口黑黢黢的铁锅稳稳地架着，锅里的水在烈火的炙烤下，滋滋作响，热气腾腾地往上冒，仿佛在诉说着乡村生活的烟火气息。
突然，村口方向传来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只见十二辆采访车，车身贴着清远电视台，南方日报，清远日报，焦点访谈···财经周刊等标志，浩浩荡荡地碾过泥泞不堪的土路。车轮所到之处，溅起一片片泥浆，原本平静的稻田瞬间被搅得鸡飞狗跳。栖息在稻田里的白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扑棱棱地飞起，在空中惊慌失措地盘旋着，发出阵阵尖锐的叫声。
原来，这些新闻媒体记者们，由于一直采访不到王辉本人，便把目光投向了定安村，企图从王辉的家人那里挖掘到一些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王辉家在哪？就是那个捐了五亿的王辉！”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记者，动作敏捷地从车上跳了下来。她身着一身精致的职业套装，然而，此刻却无暇顾及形象，因为她的高跟鞋不慎陷进了路边的牛粪里。可她似乎浑然不觉，只是焦急地四处张望，手里还紧紧地举着一份油墨未干的《清远日报》。报纸的头版上，王辉的照片在晨光的映照下，泛着耀眼的金光，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的不凡。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邻家阿姨，被这突如其来的喧闹声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簸箕“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玉米粒瞬间洒了一地。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自语道：“辉仔？辉仔犯啥事了？”说着，她哆哆嗦嗦地摸出那部老旧的老年机，想要给表妹（王辉大姨）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信号格全空了。她抬头往村口望去，只见三家通讯公司的信号车正堵在村口，工作人员们正忙着抢建临时基站，试图恢复通讯信号。
“这是要拍电影？”外婆张秀正坐在院子里，扶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风。看到那十二辆印着各种媒体标识的采访车，浩浩荡荡地碾过稻田埂，她惊得手中的蒲扇“啪嗒”一声掉进了酸菜缸里。她顾不上捡蒲扇，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些采访车，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王老爷子的堂弟，王建峰，此时正光着膀子从村委会冲了出来。他胸前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毛体字，由于长时间的劳作，已经被汗渍染成了黄褐色。他刚要伸手拦车，询问情况，就被记者们的话筒怼到了下巴颏。记者们七嘴八舌地问道：“王辉家怎么走？就是那个捐了五亿的王辉！”
此时，王辉家的老宅里，木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外公王敬孝正坐在堂屋里，悠闲地抽着旱烟。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他手中的烟锅“当啷”一声砸在了青石板上。在一片刺眼的镜头灯光中，他看到二十多个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天井。他们手中的相机不停地闪烁着，把老伴珍藏的搪瓷缸“清远城五好家庭”奖状拍得锃亮。外公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摔倒在地，幸好被眼疾手快的记者们及时扶住。
接着，七十岁的王老爷子颤巍巍地坐在堂屋的太师椅上，听着记者们的解释。突然，他手中的黄铜烟杆“当啷”一声砸在了青砖地上。他吃力地弯下腰去捡烟杆，这时，后腰别着的2005年《定安村贫困户帮扶手册》滑落了出来。
其实，当时村里王家的情况，说贫困也谈不上，只是过得比较艰难罢了。那时候，王辉跟着王家凤去了广州读贵族高中。王佳凤在大富豪家里做保姆兼乳娘，薪水颇为丰厚。但她把大部分钱都花在了王辉身上，供他读书。而家里还有四个孙儿，大儿子和二儿子当时也没赚到什么钱，做生意还一直亏本。村里考虑到这些情况，就把王家列为了贫困户。这本《定安村贫困户帮扶手册》泛黄的纸页上，清晰地写着：“王敬孝家，年收入9800元，致贫原因：供外孙读书。”
“五…五亿？”老爷子突然扯开嗓门，朝着厨房大声喊道：“老伴！快把腌的腊肉都拿出来！”说完，他又转身狠狠地踹了一脚在一旁看热闹的土狗：“去村口买条中华！”
大舅娘攥着锅铲，从厨房里冲了出来。她围裙上的油渍，在镜头前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痕迹，仿佛一幅抽象的油画。她满脸焦急地说道：“后生仔你们找错人啦！王辉在广州打工，上星期还打电话说寄了凉茶回来……”
话音未落，隔壁的表嫂举着晾衣杆，用力地戳破了窗户纸。她大声喊道：“你们快看《清远新闻》！”她的山寨机外放着主播陈雨桐哽咽的声音：“……当武装押运车驶入校园时，车窗倒影里，是2008年那个翻墙被记过的少年……”
老宅里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外婆颤抖着摸出老花镜，镜腿上缠着的橡皮筋“啪”地弹在皱纹里。她紧紧地盯着电视里王辉西装革履的影像，突然情绪激动起来。她抄起扫帚，朝着大舅娘追打过去，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让你把辉仔的《资本论》当柴火引！让你扔！”
精明的二舅娘正躲在厢房里，专心致志地数着这个月超市送货的工钱。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急忙冲了出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把掉漆的算盘。当记者说出“相当于你家送500年货”时，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地崩了一地。她瞪大了眼睛，惊呼道：“夭寿啊！”随后，她突然扑向堂屋供着的财神像，把王辉小学的三好学生奖状塞进香炉，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说小辉额头有龙骨！你们当年还笑我给他多盛半碗饭！”
远房婶子直接瘫在了鸡笼旁，脸色苍白如纸。被掐人中醒来后，她第一句话就是：“快！你们去把小辉房间收拾收拾！”她指的是王辉寒暑假回来住的房间，木桌上还刻着“CS战队”的涂鸦，仿佛在诉说着王辉曾经的青春岁月。
当记者们蜂拥进去拍照时，床底下的铁皮盒被扒拉了出来。里面装着2005年的《魔兽世界》点卡和皱巴巴的《编程入门》笔记。南方都市报的记者如获至宝，当场就拟好了标题：《从十元点卡到五亿捐款：一个网瘾少年的逆袭密码》。看着“CS战队”的涂鸦，又灵机一动，编写了【金融阻击手的从CS战队开始！】
穿着褪色中山装的村长，此时正在开会。接到电话后，他急忙骑着嘉陵摩托飙回村。车斗里还装着刚领的“贫困村”铜牌，显得格外刺眼。他冲进祠堂，抓起大喇叭，扯着嗓子喊道：“全体村民注意！马上大扫除！市领导要来考察辉仔的成长环境！”
转头，他又低声吩咐会计：“快把去年'外出务工人员表彰会'的横幅改成'热烈祝贺我村王辉先生捐赠五亿'！”
随后，他翻出压箱底的的确良中山装，对着《焦点访谈》的镜头，开始背诵连夜写的稿子：“王辉同志在定安小学就展现出……”突然，他卡壳了，瞥见记者提示板上的“金融天赋”，急中生智改口道：“三年级就会打算盘算猪饲料账！”
与此同时，清远城以及周边的风水顶级大师们也闻风而动，纷纷赶来了。风水师陈半仙举着罗盘，风风火火地冲进王家院子。只见罗盘指针在王辉卧室门口疯狂旋转，他瞪大了眼睛，指着墙角野生的凤尾蕨大喊：“了不得！”他激动地说道，“这是《葬经》里说的'龙吐珠'！难怪这孩子……”话没说完，就被《地理仲国》栏目组拽去直播了。
而岭南风水协会会长罗大师的罗盘指向老宅天井时，二十台摄像机同时推进。他抖着山羊胡，故作神秘地说道：“妙啊！”他指着坎位的水缸，“坎位水缸聚财”；又指向离位的灶台，“离位灶台生官”；更绝的是，罗盘突然指向猪圈，“此乃貔貅吐珠之局！”
于是，全村人打算把自家猪圈连夜改造成“招财位”，仿佛这样就能沾上王辉的财运。
此刻，王家祖坟方向突然传来铜锣开道声。一位穿唐装的风水师举着罗盘，身后跟着扛摄像机的《清远杂谈》记者，他大声说道：“此乃'**吐珠'局！祖坟前三棵苦楝树暗合三才，老宅门楣正对文曲星位……”
小卖部老板突然搬出积灰的记账本，翻到某一页，眼睛一亮：“辉仔03年赊过三包干脆面！”他虔诚地用红笔把“欠2.5元”改成“投资原始股”，仿佛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年骂王辉“打游戏没出息”的村支书老婆，此刻正忙着给记者展示她“亲手织给辉仔”的毛衣。然而，仔细一看，那毛衣其实是去年织给孙子的失败品，针脚歪歪扭扭，线头还露在外面。
上午十点，一个年轻记者突然举起笔记本，惊呼道：“王辉不仅是捐款人，还是黄埔资本***！第七帝国基金创始人！身家几百亿！”
整个院子瞬间死寂。外公的茶缸“咣当”一声砸在压水井上，茶水溅了一地。二舅娘手里的腌黄瓜掉进猪食槽，发出“噗通”一声闷响。连看热闹的麻雀都定格在电线上，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几百…亿？”八十岁的李阿婆掰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那就是…就是…”她突然抓起一把土撒向天空，大声喊道：“咱们村的地皮全卖了也不够个零头啊！”
下午四点，满家欢超市的送货小卡车轮子还没停稳，大舅就被邻居七姑拽下车。七姑气喘吁吁地说道：“快回去！你家辉仔成财神爷了！”
二舅看着家门口二十多家媒体的长枪短炮，第一反应是摸裤兜里的送货单，嘴里嘟囔着：“今天这趟货…是不是送错了？”
接着，记者们开始耐心地解释。大舅、二舅听着听着，瞬间惊呆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上次王辉回来的时候，他们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离谱到让他们难以置信的地步。
等记者再次强调王辉是黄埔系的***、第七帝国基金的创始人、身价至少几百亿的金融大鳄时，大舅、二舅彻底懵了。而且，黄埔清远地产公司、黄埔清远投资公司、东鹏集团、豪美新材、稀美资源、联合精密、金禄电子、聚石化学、广康生化、新亚光电缆等企业，竟然都是属于黄埔系控股的企业。黄埔系给清远城投资了26亿！王辉私人还捐款给清远城第一中学5亿！
“对了，你们大客户满家欢超市也是黄埔系旗下的一员！”记者补充道。
大舅、二舅两人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满家欢超市总部已经搬迁到广洲，正在疯狂扩张门店。他们俩每天忙着送货到广洲，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新闻。最近，他们公司的订单又增加了，达到了800万！原本以为是生意越来越好了，没想到竟然是外甥在照顾他们的生意！
大舅连忙打电话给自己在深市富豪家里做管事的妹妹王佳凤。电话接通后，大舅急切地说道：“佳凤，你知道小辉现在有多么……”他的话还没说完，王佳凤就打断道：“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让我们有一个心理准备！”大舅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打算回去再说的。”王佳凤解释道。
……
当大姨夫骑着摩托从外地看风水回来，发现自家院子被三十多个记者占领时，他手中的罗盘“啪”地一声摔成了两半。他听着陈半仙在镜头前滔滔不绝地讲“青龙白虎局”，心里五味杂陈。他默默地把《杨公风水秘术》塞进了灶膛，看着火焰吞噬了那本曾经视若珍宝的书。
罗大师则是对大姨夫奉为座上宾，满脸堆笑地说道：“能培养出王辉，您定是隐世高人！”
村口又驶来三辆黑色奥迪。清远城首富严俊旭的秘书举着扩音器：“严总代表清远商会，给王家祖宅送匾额——'商界麒麟'！“
当记者问起王辉的“成功秘诀”时，外公王敬孝突然沉默了。他静静地摩挲着竹椅扶手上的裂痕，仿佛那上面刻着岁月的密码。那裂痕，是时光的印记，也是生活的痕迹。
“你们知道不？这娃的根，早就埋在咱们定安村了。”他的声音像老式收音机里的电流声，带着一种岁月的沧桑，却藏着一种奇异的笃定。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带着定安村的记忆和情感。
他站起身，颤巍巍地走到祖屋后院。那里有一块被杂草覆盖的土坡，记者们举着摄像机跟了过去。王敬孝用拐杖缓缓拨开藤蔓，露出半截青石板——那是他年轻时埋下的“时光胶囊”。
“1953年，我八岁，饿得啃观音土。这村口的稻田里，有个老风水师说，‘这泥地底下埋着凤凰蛋，等哪天有人能挖出来，就能飞出个金凤凰。’”他的手指深深抠进泥土，指甲缝里嵌满褐色的泥浆。那泥浆，是土地的馈赠，也是生活的艰辛。
“那时候，全村人都笑他疯话。可我没笑，我偷偷把那块青石板埋了进去，刻了四个字——‘守土待凤’。”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那四个字是他一生的信仰。
记者们面面相觑，镜头对准那块布满裂痕的石板。王敬孝忽然咧嘴笑了：“你们看，石缝里还长着野兰花。当年风水师说，‘凤凰蛋发芽时，就是金凤凰归巢日。’这娃……怕是那朵花。”那笑容里，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未来的期许。
外婆陈阿婆蹲在旁边，往外公碗里夹菜，嘴里嘟囔着：“你这老头子，当年说这话，我还拿扫帚追你打呢！谁信你个放牛娃能养出凤凰来！”那话语中，既有对过去的调侃，也有对现在的欣慰。
“可你看，”外公举起王辉高中时写的《资本论》笔记，泛黄的纸页上有一行小字：“资本的本质，是等待价值破茧的耐心。”他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这娃，从小就知道怎么等，怎么熬。”那眼神中，满是对外孙的骄傲和自豪。
“王老先生，您觉得王辉的成功，是家族基因，还是时代机遇？”
外公沉默片刻，突然指着祖屋门前的歪脖子榕树：“1967年，我饿得啃树皮，这棵树差点让我砍了。可它活下来了，根扎得比别家的深三尺。人也一样，小时候摔过跤，才能长出金翅膀。”那话语中，蕴含着深刻的人生哲理。
他摸出个破旧的搪瓷缸，倒出半杯凉茶：“你们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凤凰蛋’吗？它不是一飞冲天，而是先在蛋壳里闷三年，再在火里烧七天，最后才‘咔嚓’一声，破壳成凰。”那比喻，生动而形象，让人仿佛看到了凤凰涅槃的壮丽景象。
记者们记录着，镜头扫过外公布满老茧的手掌——那上面有道疤痕，是1953年割稻子时留下的。他说：“这疤，就是凤凰的胎记。”那疤痕，是他一生的印记，也是他坚韧不拔的象征。
孩子们在村口跳起了“凤凰舞”，用竹竿敲打出节奏。那欢快的节奏，仿佛是定安村对未来的期许和憧憬。
老人们把王辉的照片供在祠堂，香火比祖宗牌位还旺。那袅袅升起的香烟，寄托着他们对王辉的敬仰和祝福。
村小卖部老板娘把王辉高中时用过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标价888元，书页间的涂鸦被鉴定为“早期资本思维雏形”。那价格，虽然有些夸张，但也体现了王辉在村民心中的地位。
村网吧老板挂出横幅：“王辉曾在此通宵！包夜价每人888元！”那横幅，虽然有些调侃的意味，但也反映了王辉曾经的生活片段。
就连村里的黄狗也学会了冲记者狂吠：“汪汪！凤凰来了！凤凰来了！”
那叫声，虽然有些聒噪，但也为这热闹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生动和趣味。
下午四点左右，市领导来了。他们亲切地慰问王辉的外公、外婆，对王辉给清远城做出的巨大经济贡献表示感谢。他们说，王辉让清远城今年的经济增长到了12%，还给清远城第一中学捐款5亿，是清远城的骄傲。市里将修一条四车道的公路到定安村，以改善村里的交通条件。
外公、外婆听到领导的慰问和拨款修路的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为孙儿的成就感到无比自豪，也为村里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傍晚六点，村委会连夜召开紧急会议，决议如下：
立即将通村土路命名为“王辉大道”，以纪念王辉的杰出贡献；
将王辉捉过泥鳅的池塘改造成“金融启蒙教育基地”，让村里的孩子们从小就接受金融知识的熏陶；
在村小学增设“资本运作”兴趣班，教材用王辉的《五年高考》手写本，培养孩子们的商业头脑和理财能力。
当央视记者把话筒怼到外公面前问“如何培养出这样的孩子”时，老人望着灶台上煮糊的粥喃喃道：“就是…就是由着他打游戏呗…”那话语中，既有对过去的回忆，也有对外孙成长的宽容和理解。
此刻，王辉的卧室已被列为“清远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他的《魔兽世界》账号被做成投影，在村委会循环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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