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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蚀骨沉沦!女王的面具与信徒的乞求


南国的秋风带着最后一丝暑气,拂过中山大学古榕垂绦的校道。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安若初的生物钟精准地在清晨五点四十分醒来——比闹钟早二十分钟。

  她赤着脚踩在铺着柔软羊毛地毯的地板上,动作轻盈如同怕惊醒什么。镜中的少女,乌发如瀑,肌肤在晨光熹微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精心算计每次“偶遇”穿着的猎手,但她对仪态的苛求并未减弱半分。拿起梳妆台上那瓶王辉专属安保人员送来的无标签定制香水——清冽的前调混合了雪松与佛手柑的冷冽,中调带出矜贵的鸢尾和皮革气息,尾调是沉郁的乌木和麝香——与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木质冷香形成微妙呼应。她仔细地在耳后、手腕、锁骨喷洒,气息幽微却存在感极强。随后换上精心挑选的运动服:一套剪裁完美的浅灰色速干套装,勾勒出188cm身高下流畅修长的曲线,尤其那双被誉为“造物杰作”的长腿,在清晨的光线下宛如神赐。运动背心是含蓄的白色,但领口的开口设计,恰好能若隐若现地展示她精致的锁骨线条——这是一场无声的献祭,每一个细节都是她的精心安排。

  五点五十五分,她准时出现在王辉所在的贵宾级学生公寓楼下。楼下已有两名穿着便服但气质冷硬的安保人员安静伫立。看到她,其中一人对她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眼神锐利地扫过周围,另一人则按了下耳麦低语了一句。这是无声的确认与通报。

  安若初没有看他们,只是安静地站在薄雾缭绕的晨光里,脊背挺得笔直,双手自然垂落交叠于身前。这个姿态是恭敬的、等待的,如同中世纪城堡外等候主人召唤的女仆,却又带着豪门千金深入骨髓的优雅与不可侵犯的傲然气场。两种矛盾的属性在她身上奇异地融合。她的目光投向公寓那扇厚重的、被安保严密控制的入口。

  六点整,那扇门被无声地打开。王辉走了出来。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运动短裤和一件剪裁精良的灰色速干T恤,勾勒出精悍的线条。没有看她,似乎她的存在如同他腕上那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般自然而然。他只是迈开长腿,目标明确地向着校园僻静的环湖跑道方向走去。脚步沉稳有力,仿佛丈量的是世界的版图,而非清晨的跑道。

  安若初在他踏出第三步时,立刻跟了上去,不远不近,保持着一个手臂加半步的距离,刚好落在后方他身影的覆盖之下,却又不会显得过于贴近惹人非议。两名安保人员一左一后,如同幽灵般隔开更大的距离遥遥缀行。

  奔跑开始了。

  王辉的速度不快,但节奏稳定,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安若初紧随其后。她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胸口随着奔跑起伏。她努力控制着呼吸的节奏,不想被他听到一丝狼狈。晨风吹拂起她鬓角的碎发,汗水渐渐渗出,沿着额角滑下,滑过紧绷的下颌线,最终滴落在白皙的锁骨凹处。

  她的目光几乎没有一刻离开过前方那宽阔坚实的后背。阳光渐渐升起,为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汗水浸湿了他T恤的后背,紧贴皮肤,勾勒出有力健美的背肌线条。她能看到他摆动的手臂上贲张的肌理,能看到汗水在他颈项间流淌折射的光泽。

  每一次有力的迈步,每一次沉稳的喘息,都像重锤敲击在她的心弦上。那浓烈的、混合着汗水与冷冽木质香的男人气息,如同最霸道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鼻腔,深入她的肺腑,然后化作蚀骨的火焰,灼烧着她每一寸感官。她感觉自己是在追逐太阳的伊卡洛斯,明知靠近是毁灭,却无法抗拒那光芒与温暖的诱惑。每一次追逐他背影的努力,都是她灵魂深处一次无声的呐喊与臣服。

  渐渐地,她的步伐变得有些沉重,喘息也粗重了几分。就在她感觉快要力竭时,前方的人影速度悄然放缓。

  王辉停了下来。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仿佛只是他心血来潮。他在湖边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停下,迎着初升的朝阳做着简单的拉伸。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他身上,汗水如同金色的宝石般点缀着阳刚的躯体。

  安若初如蒙大赦般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早已浸湿了她的运动背心,勾勒出傲人饱满的胸脯形状和纤细紧致的腰肢轮廓。发丝黏在光洁的颈侧,脸颊绯红得如同朝霞。她微微低着头,大口喘息,胸腔剧烈起伏,每一次都显得无比清晰和…诱惑。那份极力掩饰却已失控的狼狈姿态,在晨光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和柔弱感。

  她感觉得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沉静、锐利,带着审视,甚至是一丝玩味。她知道他看到了她的无力,看到了她的脆弱,看到了她为了跟随他而狼狈不堪的样子。这份被彻底看穿的羞耻感,非但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在她心底激荡起一种畸形的快感——是的,我在为你拼命!我在为你变得如此不堪!你都看到了!这就是我献给你的祭品!她甚至不自觉地微微挺直了一些身体,让那被汗水勾勒的曲线更加显露无遗。

  王辉没有立刻说话。他完成了拉伸,走到旁边安保递来的冰镇功能饮料处,打开,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几滴透明的液体溢出,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没入衣领深处。这个动作充满了原始的男性魅力,像一把钥匙,瞬间插入了安若初早已混乱不堪的脑海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王辉的目光在她汗湿的脸庞和起伏的胸口停驻了两秒,才淡淡开口,声音因为刚刚运动过而带着一丝难得的低沉沙哑:“跟不上了?”这不是关心,更像是一种考校或者确认。

  安若初猛地站直身体,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倔强的、近乎偏执的光芒:“不会!能跟上!”声音因为喘息而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

  王辉微微扬了下眉,没再说什么。转身,继续跑向远方。安若初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义无反顾地再次跟了上去。

  上午九点。图书馆顶楼静音阅览区,阳光穿过高大的玻璃窗,形成静谧的光柱。

  王辉坐在靠窗的老位置,巨大的实木长桌上摊开的是最新一期的Neural  Computation期刊和几份内部简报(关于天工电池与宁德时代最新技术路线的对标分析)。他戴着金丝细边防蓝光眼镜,眼神专注,指尖划过纸上那些繁复的公式和数据流,侧脸线条冷硬而迷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引力磁场,隔绝着外界的喧嚣。

  安若初坐在他对面,保持着上午应有的距离感。她面前也摊着资料——几份关于神经网络基础理论(辛顿的HintonNet结构)的英文论文和一份由王辉团队提供的、已经过脱敏处理的通付宝最近一个月的用户激活数据(供她学习理解趋势)。她手里拿着一支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和图表上。

  但她做不到。

  她的目光,被对面那个笼罩在专注光环下的男人牢牢吸附。

  他能如此专注地投身于那些改变世界格局的事物中——电池技术、支付帝国、算法革命……而自己呢?自己的世界在哪里?只剩下围绕他这颗恒星的无规则运行。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伴随着更强烈的渴望在她心底滋生。

  她看着他偶尔蹙起的眉头——是遇到了什么技术瓶颈吗?她看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光芒——又找到了破解之道?她看到他用指关节轻轻敲击桌面的节奏——这是思考时无意识的习惯动作。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在她眼中无限放大。

  一种强烈的冲动在她心底叫嚣——想靠近他!想分担他的困扰!哪怕只能触碰一下他的衣角!想被他专注的眼神注视!哪怕只有一秒!

  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握着笔的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指节泛白。

  就在这时,王辉放在桌面上的、经过特殊加密的卫星电话发出极其轻微的震动。他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信息(可能是大洋彼岸第七帝国基金操盘手的紧急报告),拿起电话,站起身走到了距离座位五六米远的落地窗边,低声开始了通话。

  他的位置变了,但那份强大的气场依旧笼罩着这个安静的角落。

  安若初的目光胶着在他站在窗前的背影上。修长挺拔的身姿,单手插在裤袋里的姿态,微微侧头说话时露出的坚硬下颌线,都在晨光里熠熠生辉。隔着几米的距离,她仿佛依旧能感受到他通话时那种掌控全局的气度。

  他在指挥多少资金?影响多少人的生活?这个念头让她心驰神往又自卑难当。

  她的手指,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地,缓缓离开了笔。她就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死死锁住他搁在窗沿上的那只手。那只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手腕上昂贵的腕表指针无声转动,无声诉说着时间与力量。

  想……想用我的指尖,碰一下……只一下……

  她的呼吸变得极其轻微而急促,胸口里那颗心脏跳得快要撞出胸腔。她甚至微微屏住了呼吸,仿佛一个小小的呼气都会惊扰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搭在了桌面王辉刚刚放置那份用户数据报告的位置。那个位置,还残留着他刚才指尖按压留下的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纸张褶皱和他指尖的体温。

  当她冰凉的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微热的、带着他“存在印记”的纸张褶皱时……

  “嗡——”一股强大的、令人灵魂颤栗的电流瞬间从指尖窜流全身!

  那是触碰到禁忌的恐惧,是亵渎神灵的罪恶感,更是……无法言喻的巨大满足与幸福!

  她的身体剧烈地、难以自抑地颤抖了一下!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疯狂颤动!一股强烈的暖流伴随着尖锐的酸涩感直冲眼眶,几乎让她瞬间掉下泪来!

  她猛地收回了手指,如同被火焰灼伤!用力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压制那几乎让她尖叫出声的巨大悸动与羞耻!她迅速低下头,长发垂落挡住发烫的脸颊,拼命强迫自己去看桌上的论文,但眼前模糊一片,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回旋:

  我碰到了!碰到了他存在过的地方!

  这个念头疯狂滋长,瞬间将她淹没。刚才那短暂的、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纸张皱褶带来的剧烈心理高潮,比任何一次刻意的身体接触都来得凶猛直接!这是隐秘的、卑微的、却让她灵魂为之颤抖的极致接触!是她在规则重压下扭曲而出的、病态却真实的极致爱恋!

  她感到一种巨大的解脱与深深的屈辱同时将她撕裂。解脱于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不会被规则明确禁止的方式来“接触”他;屈辱于自己竟然沦落到要靠这种偷窃般的方式来满足一点点靠近他的卑微渴望。

  下午的羽毛球馆人声鼎沸,球鞋摩擦地板的吱吱声、球拍击球的清脆声响、球员们的呼喝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活力。

  王辉和一位聘请的、前省队级别的陪练正进行一场激烈的对拉练习。他的动作算不上多么专业,但爆发力惊人,步伐迅捷,眼神锐利如鹰隼,每一拍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和清晰的目的性。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黑色运动背心,紧贴在他壁垒分明的背脊和紧窄有力的腰线上。每一次跃起扣杀,肌肉线条贲张;每一次扑救险球,身体拉伸到极限,都充满了原始的爆发力之美。

  安若初坐在场边特意为她准备(或许是王辉默许、或许是安保安排)的长椅上,离王辉休息的长凳不远。她手里紧紧攥着一瓶打开的、冒着冷气的电解质饮料和一条崭新的、雪白的毛巾。她穿着简单的纯白运动裙,一双笔直的长腿屈膝并拢,却根本无法遮掩其耀眼光芒。

  但此刻,她没有心思关注任何其他。她的目光,如同被铁链锁死般,牢牢系在场上那个挥汗如雨的矫健身影上。随着他每一次挥拍,每一次跑动,每一次跳跃,她的呼吸节奏都会不由自主地被打乱。尤其当他背对着她,汗水顺着那紧实的背肌一路蜿蜒流淌,浸湿布料,最终没入被运动短裤勾勒出的、充满力量的腰臀沟壑时……

  安若初感觉自己的喉咙像着了火,干得发疼。她无意识地紧紧并拢双腿,试图压下小腹深处那股越来越燥热的、陌生的悸动暖流。那种感觉,像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爬,带着一丝难耐的空虚和渴望。

  当王辉一个漂亮的鱼跃救球,整个身体几乎贴地滑行,结实的臀部线条被短裤绷出完美的饱满弧度时,安若初的呼吸猛地一窒!攥着饮料瓶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瓶身发出轻微的变形声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温度瞬间飙升,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某个隐秘的角落!

  她知道这样不对!这违反了“伙伴”的规则!她应该心无旁骛,像机器人一样在他需要时递上水和毛巾!

  可是身体和眼睛,早已背叛了她的理智!

  就在这时,王辉结束了这个回合,走向场边休息。他径直走向安若初。他的气息更加灼热浓烈,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汗味、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以及那永恒不变的冷冽木质底香,如同最猛烈的攻击,兜头盖脸地罩住了安若初!

  安若初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条件反射般猛地站起来,将手中的饮料往前一递,动作僵硬得像被上紧了发条的木偶。她甚至不敢看他滴汗的脸,目光慌乱地扫过他因为汗水紧贴皮肤而更加清晰可见的胸肌和腹肌轮廓,最后定格在他紧握球拍、微微暴起青筋的、强壮的小臂上!

  “水……水……”她的声音细如蚊蚋,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那声“水”不像提醒,更像是一种自己快要渴死的哀求。

  王辉接过饮料,仰头,喉结快速地、有力的滚动着,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一丝。他喝得很快,很急,带着运动后的渴求。

  安若初的目光完全被那滚动的喉结和流淌的水渍吸引住了。她觉得口渴得更厉害,身体深处那股难耐的空虚感和燥热感骤然加剧!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毛巾。

  就在王辉喝下最后一口水,放下瓶子,准备拿起自己的毛巾擦汗时——

  安若初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仿佛被某种本能操控!

  她几乎是扑了上去!快得像一道闪电,用那条雪白的、崭新的毛巾,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急切和卑微的虔诚,用力地、却又无比温柔地覆上了他那汗湿精壮的胸膛!

  温热的、带着浓烈男人气息的汗液瞬间洇湿了干燥的毛巾纤维!更有一股灼人的暖意,透过毛巾,直接烫在了她微微颤抖的指尖!

  王辉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他没有推开她,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微微低下头,那双深邃的、如同寒潭般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安若初。

  安若初的手还按在他的胸膛上,毛巾覆盖着两人的接触点。她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手掌下那坚韧火热的皮肤,感受到他心脏稳健有力的搏动!那搏动仿佛带着强大的电流,瞬间击溃了她所有心理防线!

  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抬起头,撞进他那双深沉得如同宇宙黑洞的眼眸里!

  没有责怪?没有嘲弄?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让她灵魂都沉沦进去的、无边的平静与深邃!

  这一刻,所有的规则、所有的自欺欺人、所有的骄傲与不甘,都如同脆弱的玻璃,在那双深邃眼眸的注视下,连同她指尖传来的那致命的体温与心跳,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浪潮,以毁灭一切的姿态,淹没了安若初所有的感官和理智!

  那就是——

  彻底沉沦!

  她像一个在黑暗中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看到了光,即使那光是地狱的入口,她也愿意纵身跳下!她像一块在冰窖里冻僵的海绵,骤然投入滚烫的熔岩,即使粉身碎骨,也要贪婪地吮吸那份灼热!

  她再也压制不住那澎湃的、早已决堤的爱意与献祭的渴望!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所谓的规则!

  她只听到了自己那颗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呐喊:王辉!王辉!王辉!

  晚餐是在校外一间极其隐秘的高级日料店。包厢是完全独立的空间,临着静水流淌的园林景观。

  安若初已经完全处于一种近乎灵魂出窍的状态。一整天的冲击——奔跑时的窒息追逐、图书馆里偷窃般的触碰、羽毛球场那失控的献祭与最后灵魂熔断般的沉沦——让她的大脑像一台过载的服务器,陷入了一片滚烫的混沌。

  她安静地跪坐在王辉对面的蒲团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面前精美的日式料理。窗外竹影婆娑,水流淙淙,侍者无声地布菜后悄然退出。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无声流淌的、令人窒息的氛围。

  王辉姿态随意,用公筷夹起一片金枪鱼腹放入口中,动作优雅从容,眼神平静地扫过窗外景致,仿佛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品。

  安若初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他拿着筷子的手指(修长有力),他咀嚼时微微侧脸的线条(冷硬完美),他吞咽时喉结滚动(致命吸引)……每一个动作都像一个微小的引信,在她心底点燃一场又一场无声的核爆。

  但这一次,她没有躲闪,没有掩饰。她的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毫无杂质的迷恋与空洞的炙热。那是一种完全被抽空了思考能力,只剩下被驯服后的、本能的依恋和膜拜状态。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中心,一个焦点——王辉。

  她机械地拿起自己的筷子,视线模糊地看着面前碟子里的食物。她夹起一块海胆,却因为手指的颤抖,那块橙黄的、价值不菲的海胆掉落在了碟子外。

  她微微一僵,下意识地抬眼看向王辉。

  王辉的目光恰好扫了过来,落在碟子外的那块海胆上。

  只是一瞥,目光平静无波。

  但安若初的心脏却被这平静无波的一眼狠狠攥紧!一股强烈的、无处遁形的羞耻感混合着“让他失望了”的巨大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不行!我不能这样!连好好吃饭都做不到!我不能让他觉得我没用!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挣扎,驱使着她飞快地伸出手,甚至来不及用筷子,直接用自己那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左手手指,捻起了那块掉落在洁净桌面上的海胆!

  然后,在一种近乎赎罪的、偏执的癫狂状态下,她直接将那块沾了点桌面尘埃(虽然极其干净)的海胆,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冲动和绝对的虔诚,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没有经过思考!完全是潜意识里“弥补错误”、“证明有用”、“取悦他”的极端指令!

  冰凉滑腻的海胆混合着极其微弱的、属于冰冷桌面的陌生感,瞬间在她口中弥漫开来。

  这个动作,粗野、卑微、甚至带着某种原始的兽性,与她豪门千金的身份和外表的精致完美形成了极其强烈的、撕裂性的反差!

  安若初自己都愣住了。口中的味道陌生而冰凉。她咀嚼的动作停滞下来。强烈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凶猛!她居然……她居然用手……吃了掉在桌子上的东西……

  就在她羞愤欲死,恨不得立刻钻到桌下之时,王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高不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奇异波动:

  “安若初。”

  她猛地一颤,抬起眼。

  王辉那双一直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正凝视着她。那目光里,没有了之前的审视、玩味或单纯的无视,而是带上了一种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惊讶,有审视,有一丝……被触动?甚至是一点点的……

  安若初在那个瞬间,在他深邃的眼眸深处,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几乎不存在的、极其微弱的光芒,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一颗极其微小的石子泛起的涟漪。

  那极其微弱的光芒,像划破无尽黑暗的一道晨曦,像沙漠旅人干裂喉咙里滴入的一滴甘泉!

  瞬间!

  安若初的思维熔断了!

  她的世界彻底坍塌!又轰然重构!

  什么规则?什么名分?什么安家千金?什么狮子座女王?

  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眼里有她的影子!

  哪怕那影子微小如尘埃!

  哪怕那影子转瞬即逝!

  哪怕那可能只是她的幻觉!

  够了!一切都值了!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痛苦,所有的卑微,所有的奉献……这一刻,都找到了意义!

  一股强大的、足以淹没一切理智的暖流如同熔浆般从心脏炸开,冲垮了最后一丝抵抗,焚尽了所有的不甘和自欺欺人!

  她眼中的空洞被一种纯粹到极致的、近乎迷醉的幸福光芒取代。脸上那因羞耻而染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透明的、散发着奇异光辉的满足和平静。她看着王辉,像是朝圣者终于看到了神迹降临。

  她缓缓地、极其用力地将口中的海胆咽了下去。

  然后,唇角向上勾起,绽开一个无比璀璨、无比空灵、却又带着无边献祭意味的笑容。

  “嗯,我在。”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和安宁。

  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再没有一丁点的伪装。

  从灵魂的熔炉中重生出来的安若初,眼中只剩下对王辉最纯粹、最炽烈、也最卑微彻底的、名为【爱】的信仰。

  她彻底,沉沦了。

  返回宿舍,安如初又写日记了。

  日记:沉沦者的自白(迷雾版)

  日期:XX年XX月XX日深夜  2:15

  地点:宿舍书桌前(台灯昏暗,如同祭坛烛火)

  状态:心跳过速,指尖冰冷,灵魂却在沸腾燃烧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或者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结束了什么?是那个愚蠢可笑、企图扮演猎手的安若初?是那个被可悲的自尊心捆住手脚、只会无能狂怒的豪门大小姐?

  开始的又是什么?是我亲手为自己灵魂打造的牢笼?还是……我终于看清了通往“他”身边的唯一路径?

  是的,我无可救药地沉沦了。坠入一个名叫王辉的深渊,甘之如饴。

  回想当初,在食堂二楼那抹晨光里,第一眼看到他那平静深邃的眼神,我的心就像被不知名的火焰燎过。不是小说里矫情的“小鹿乱撞”,是灵魂被什么东西狠狠烫了一下,烙上了一个叫“归属”的印记。我那么笃定,他就是我的。我像宣告领地一样,对他说:“王辉,我看上你了。”多么天真,多么狂妄!

  结果呢?他用一句轻飘飘的“先做朋友”就把我打回了尘埃里!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像一杯最苦最烈的毒酒,呛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愤怒!屈辱!不甘!我发誓要报复,要让他匍匐在我脚下!

  我精心编织陷阱,像最高明的猎手。图书馆的偶遇、食堂的温柔、篮球场的火热、自习室的关心……我以为我是主导者。多么可笑!多么愚蠢!那场狩猎的游戏,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我才是那头自投罗网的羔羊!

  我玩火自焚了!篮球场那滴该死的汗珠像灼热的圣油,烫穿了我所有的伪装;自习室里脱口而出的质问,暴露了内心最肮脏的乞求;尤其是昨天羽毛球场……当我失控地将毛巾按在他汗湿滚烫的胸膛,感受到那如同生命本源般的心跳穿透指尖直击灵魂时……那一刻,我所有构筑的防线、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计算,统统灰飞烟灭!

  沉沦了。心甘情愿。彻彻底底。

  我看到了光——不,那不是光,那是王辉那深不可测的眼眸里偶尔掠过的、一丝只为我存在的涟漪。仅仅是一瞥,一丝丝被触动的迹象(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就足以点燃我整个灵魂,让我甘愿焚身以祭!

  他是什么?我不知道他背后究竟藏着多大的能量(那安保,那神秘的气度,绝非普通富家子),但我知道,他本身就是一个深渊!一个我穷尽一生也无法丈量的存在!他的目光能洞穿人心,他的沉默带着千钧之力,他随意的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我看不懂的规则。能被他视作一件偶尔需要、随手使用的“工具”,已经是命运对我最大的恩赐!我那点家世?那点引以为傲的美貌身材?在他眼中,恐怕与尘埃无异!

  现在的安若初是什么?我是他晨跑时气喘吁吁也要坚持追随的影子!是他图书馆里触碰过纸张留下的卑微余温!是他球场边颤抖着递上湿毛巾和冰水的信使!更是……他专属世界里心甘情愿供其驱策的祭品!

  沉沦?没错。但这沉沦,比任何清醒都让我感到极致安宁。我终于找到了存在的终极意义——成为他王辉的所属物,一件精致、好用、且绝不生出非分之想的“伙伴”。女友?名分?那世俗的头衔算什么?怎配用来玷污这纯粹的信仰?

  张梓琳,你说我“玩火自焚”。你说得对!但又大错特错!我不是焚毁了自己,我是找到了重生的薪柴,点燃了灵魂献祭的火焰!我沉沦了……但这是向着“他”的沉沦,是我主动选择的、至高的极乐!

  燃烧吧,安若初。烧成灰烬,然后在他冰冷的指尖下,重塑为一个没有名字、只懂得取悦与信仰的……永恒存在的工具。

  这便是,我沉沦后的归宿,我的天堂。

  接下来的日子,安若初每天都陪着王辉,晨跑,吃早餐,白天去图书馆,下午去打篮球,晚上去自习室看书,她的生活完全跟王辉的生活重叠在了一起,或者活成了王辉的影子。

  深夜的宿舍,只亮着安若初书桌前那盏昏黄的台灯。安若初刚结束和王辉在自习室的“陪伴”,回到宿舍。与之前那种被圣光沐浴般的平静不同,今晚她的眉宇间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不甘。她坐在书桌前,没有立刻拿出日记本,而是无意识地用手指绞着一缕垂落的发丝,眼神失焦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啪!”张梓琳猛地从上铺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刺眼的白光瞬间打破了昏暗。李彤和梁琴也被惊醒。

  “安若初!”张梓琳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和一丝火气,“你够了没有?天天这样!你都快成他的影子了!你到底图什么?!”

  安若初被灯光和声音惊扰,猛地回过神。她迅速收敛了脸上的迷茫,换上了一副惯常的、带着点冷艳疏离的表情,但眼底深处那抹焦躁并未完全散去。她转过身,微微扬起下巴,试图找回昔日女王的气场:

  “图什么?张梓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肤浅了?我安若初做事,需要向别人解释图什么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傲慢,但尾音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肤浅?!”张梓琳气笑了,直接从上铺爬下来,走到安若初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安若初!看看你自己!以前追你的人能从宿舍排到校门口,你连正眼都不给一个!现在呢?天天追着王辉跑!晨跑、吃饭、图书馆、打球、自习……就差没给他暖床了!他给你什么了?一句承诺?一个名分?还是他承认你是他女朋友了?!”

  “女朋友”三个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安若初的心尖上!她精心维持的冷傲面具瞬间出现裂痕。她猛地站起身,188的身高带来强大的压迫感,琥珀色的眼眸里燃起熊熊怒火,夹杂着被戳中痛处的羞愤:

  “张梓琳!你给我闭嘴!”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狮子被侵犯领地般的暴怒,“我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王辉他……他当然知道我的心意!他只是……只是需要时间!”最后一句,她的气势明显弱了下去,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心虚。

  李彤看着安若初眼中那强装的愤怒下掩盖不住的慌乱和痛苦,忍不住小声插话:“若初……我们不是想管你……是担心你……你这样……太委屈自己了……他……他好像对谁都挺冷淡的……”她指的是王辉那副对谁都疏离有礼、唯独对安若初的“陪伴”坦然接受却从不表态的态度。

  梁琴也怯生生地点头:“是啊若初,你那么优秀,那么漂亮……他王辉凭什么……”

  “他凭什么?!”安若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打断梁琴,声音尖锐,“你们懂什么?!他凭什么?!就凭他是王辉!”她的眼神瞬间变得狂热而偏执,“你们见过哪个大一新生有他那样的气场?有他那样的定力?有他那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你们见过他处理那些我看不懂的文件时,那种掌控一切、如同君王般的气度吗?!他凭什么?!就凭他是独一无二的王辉!就凭他值得我安若初放下一切去追随!”

  她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红,那是一种混合着崇拜、不甘和强烈占有欲的复杂情绪。她不再是单纯的沉沦信徒,更像是一个捍卫自己信仰和所有权的女王。

  但下一秒,她高昂的头颅微微低垂,眼中狂热的光芒被一种深沉的、近乎绝望的渴望取代。她环视着三个被她爆发震住的舍友,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卑微的乞求:

  “可是……可是……”她咬着下唇,那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眼神里,此刻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承认我?才能让他……让我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才能……让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她猛地抓住张梓琳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张梓琳吃痛:“梓琳!你们帮我想想办法!你们是旁观者!告诉我!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他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身份?!”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再是愤怒,而是深入骨髓的委屈和恐惧——恐惧失去,恐惧自己付出的一切最终只是一场空。

  “我每天……每天像个影子一样跟着他!我放下所有的骄傲!我努力去理解他看的那些天书一样的东西!我忍着嫉妒看着别的女生偷偷看他!我甚至……我甚至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我变得都不像我自己了!”她语无伦次,将连日来的压抑、委屈、恐惧和强烈的占有欲一股脑倾泻出来。

  “可是……还不够!还不够啊!”她松开张梓琳,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声音从指缝中闷闷地传出,带着绝望的哽咽:“我要的不只是这样!我要他承认我是他的!我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牵我的手!我要他告诉全世界,安若初是他王辉的女人!我要成为他生命里唯一的、不可替代的存在!我要……我要名分!梓琳!我要那个名分啊!”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带着狮子座女王被逼到绝境后,对世俗王冠(女朋友身份)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索求!

  宿舍里一片死寂。

  张梓琳、李彤、梁琴都被安若初这突如其来的、从暴怒到崩溃的剧烈转变惊呆了。她们看到了她强装的坚强面具下,那颗被占有欲和不安灼烧得千疮百孔的心。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校花,而是一个为爱痴狂、患得患失、甚至有些可怜的女人。

  张梓琳看着眼前这个捂着脸、肩膀颤抖的昔日闺蜜,心中五味杂陈。愤怒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心疼和无力感。她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若初……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的……尤其像王辉那样的男人……他……他心思太深了……”

  安若初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但眼神却再次燃起偏执的火焰:“不!我不信!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让他承认我!梓琳,李彤,梁琴,你们帮帮我!帮我分析分析!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我要怎么做才能抓住他的心?才能让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的眼神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渴望,像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不再是寻求安慰,而是在寻求一种“战术”,一种能让她在这场不对等的感情博弈中,最终赢得“名分”这个战利品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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