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萨麦尔的游记-七日瘟疫录(第一日-第二日)
边境小镇“腐草镇”的名字源于镇外那片终年散发腐败气味的沼泽。当萨麦尔骑着骨马踏入镇门时,迎接他的不是旅人常见的喧嚣,而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气黏稠如油,混杂着草药苦涩、尸体微腐与绝望的酸气。街道空无一人,唯有几只乌鸦蹲在歪斜的十字架上,漆黑的眼珠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
萨麦尔的白袍纤尘不染,与周遭的凋敝格格不入。他并非为游历而来,而是追踪一只逃逸的怨灵——它附在一名商队成员身上,将黑死病散播至此。此刻,怨灵的气息已融入瘟疫本身,化作无形的镰刀,在镇中疯狂收割生命。
瘟疫始于三日之前。最先病倒的是码头搬运工巴顿。他的皮肤迅速泛起青黑色斑块,高烧呓语中反复念着“水…给我水…”,却在饮下清水后剧烈呕吐,最终眼球凸出,死在自家漏雨的阁楼里。镇长下令封锁消息,但恐惧比病毒传播更快。当萨麦尔抵达时,镇公所门前已挂起浸透松油的裹尸布,随风摆动如招魂幡。
万能龙套:" (卡尔)外来者!滚出去!"
嘶哑的吼叫从巷口传来。独眼铁匠卡尔扛着草叉拦住去路,他裸露的胸膛布满烫伤疤痕,眼神凶狠如困兽。
万能龙套:" (卡尔)这镇子中了邪!你身上有硫磺味,和那些黑翅膀的魔鬼一样!"
萨麦尔平静地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缕幽蓝火焰
萨麦尔:" 我是来终结瘟疫的,不是散播它。"
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卡尔鼻端萦绕的腐臭。铁匠的独眼微微收缩——这火焰不带恶意,却有种令怨灵战栗的纯净。
万能龙套:" (卡尔)跟我来。"
卡尔的草叉颓然垂下。他身后,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搀扶着咳血的男人,孩子们蜷缩在墙角,用煤灰涂抹门户的旧符咒。腐草镇的真相在眼前展开:半数房屋门窗紧闭,门缝渗出暗红液体;药铺的碾槽积满灰尘,仅剩几株干枯的艾草;井边排着长队,人们用陶碗接取浑浊的井水,水面浮着可疑的油膜。
瘟疫的残酷在第二日清晨彻底爆发。萨麦尔站在镇广场的钟楼下,看着送葬队伍抬出第七具棺材。棺木简陋,裹尸布下露出肿胀发紫的脚踝。抬棺的老约翰突然栽倒,口鼻涌出黑血。人群炸开锅,有人尖叫着逃窜,有人跪地痛哭,更多人只是麻木地站着,仿佛灵魂已被抽空。
万能龙套:" (牧师)神啊…为何不降下惩罚?"
白胡子牧师跪在教堂废墟前,额头磕出血痕。他的圣经被撕去数页,残留的字迹模糊不清。萨麦尔走近时,瞥见他藏在袖中的左手——指甲深深掐入皮肉,鲜血滴在石板缝里,开出小小的红花。
瘟疫的规则简单而残忍:首日寒战高热,次日皮下溢血,第三日器官衰竭。萨麦尔用骨指探入一具尸体的口腔,指尖触到溃烂的软腭。
萨麦尔:" 不是黑死病。"
他低语
萨麦尔:" 是怨灵化的‘蚀心瘟’,专噬希望而生。"
黄昏时分,萨麦尔在镇医院发现了更深的黑暗。所谓“医院”不过是废弃谷仓,草席上挤满呻吟的病患。被称作“医者”的瘦弱女人玛丽,正用生锈的剪刀剪开患者的脓包,口中念念有词
万能龙套:" 忍一忍…脓水流尽就好了…”"
她的围裙沾满黑血,脚边木盆里泡着溃烂的皮肉。
萨麦尔:" 没有药了?"
萨麦尔问。
玛丽头也不抬
万能龙套:" (玛丽)曼陀罗根三天前就用完了。现在只能放血…或者用火烧烙铁烫肿包…"
角落里,一个男孩正用布条勒住自己手臂,试图阻止毒素蔓延。他的母亲蜷缩在墙角,眼神涣散地啃咬自己的手指。
夜幕降临,萨麦尔在镇公所阁楼点燃幽蓝火焰。火光照亮墙上的疫病地图——红色标记如毒藤蔓延,已吞噬半个小镇。他听见楼下传来压抑的啜泣,接着是木板断裂的脆响。冲下去时,只见卡尔正用草叉逼退几个抢夺粮袋的饥民。粮袋里是镇长私藏的最后半袋玉米,此刻被撕得粉碎,金黄的颗粒混着泥土撒了一地。
万能龙套:" (卡尔)都疯了吗!"
卡尔的咆哮在空荡的街道回响
万能龙套:" (卡尔)饿死和病死有区别吗?!"
饥民们沉默着后退,眼神却像淬毒的刀。萨麦尔拾起一粒玉米,放在掌心。玉米粒滚烫,仿佛还带着土地的温度。他想起地狱业火中挣扎的灵魂,与此刻人间炼狱何其相似。
第一日的恐慌,第二日的崩溃。腐草镇在绝望中下沉,而瘟疫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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