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陈暮稍稍地眯了一下眼睛,凑过面颊,点了下头,说道:“倒也有那么一条活路,你只要听话,说出了我想听的,若是侥幸救活了我的二弟刘永,我的二弟刘永若是不计前嫌,说不定便撇撇嘴放你小子一条生路。只是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晓得了么?”

那个癞头陀早让陈暮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黑大汉把自己给吓坏了。癞头陀面色苍白,连连点头,大声告饶道:“陈大侠,陈大侠你待我太好了,小僧我敢不以实相告?大侠问我吧,不管是啥,小僧敢不据实相告?”这个癞头陀真可以说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了。

只是那个癞头陀突然感到不对,癞头陀突然说道:“不对不对,那刘永中了我的毒药针,如今已然死掉了,怎么还能活?啊呀,陈大侠,你莫非是在糊弄我不成,那毒药针上喂的乃是见血封喉厉害无比的毒药,刘永如今便是九条命,也断送了的。怎么还能活?阿,这必然是一个圈套了。”那个癞头陀眼睛滴溜溜一转,又开始反悔了。

陈暮被面前这个癞头陀弄得头疼不已。陈暮一把抓了那个癞头陀的胳膊,揪了那个癞头陀来到了供台边上。刘永如今便躺在上面昏睡不醒,陈暮用手点指了供台上的刘永,同癞头陀说道:“人虽然中了毒,但是却没死。你以为我们华山没有解毒的高人么?如今刘永的毒已然被解了一半,性命差不多保住了一半。若是你能供出这毒药的配方或者解药,治愈了我的二弟,我说不定还可以酌情宽恕了你。若是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癞头陀听陈暮说到了一半,大叫了一声:“完了。”身子一软,摊倒在了地上。陈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下面搀扶起了癞头陀的身子,目视了癞头陀,大声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一个完了?莫非你不知道那毒药的配方不成?还是这毒无药可解。”

那癞头陀如今是面色苍白,容颜憔悴,本来满是癞子的头上如今脓水直流。这癞头陀看来是要不行了,癞头陀闭了一下眼睛,说道:“好汉爷爷,各位好汉爷爷,小的没命了。陈大侠你问的不错,这毒药是我下的,但是这毒并非是小僧我配的,也非是小僧我所有。小僧江湖上有个绰号,毒角淫龙,任人都晓得小的江湖上乃是一个采花的淫贼,小子除了会配合欢的春药,配迷人的迷药之外,不会配那杀人害命的毒药。陈大侠,小僧无力可施了,你一掌击杀了我吧。”

那癞头陀的这么一番话说出来,让陈暮也十分泄气。陈暮心想,怎么?这毒不是他配的,那这毒是从何处而来?只要问出了毒药的源流,只怕还有一线希望。于是陈暮重新丢了癞头陀到一旁的那张藤椅上,目视了那个癞头陀发问道:“那么我且问你,这毒药你从何处弄的?你若是说出了实话,我也可以保你不死。”

那癞头陀闭上了眼睛,面色苍白地喃喃说道:“毒药弩乃是我师父的,毒药也是我师父的。小的未出家之前乃是一个采花贼,一日在江湖上得罪了几个绿林中的豪杰,小的自忖自己再也吃不成绿林这碗饭了,便投在了一个和尚的庙中,作了一个头陀。那个和尚过去也是一个绿林中人,他法号了尘,在庙中作主持,他见我武功很好,便把我收作了徒弟。闲时也传授我武艺,多时把我当了他的走卒,令我为其卖命。”

癞头陀如今是真的没了计较了,那么一口的土音也没了,那么一身的狡诈气也没了,只剩下了一个苍白的样子,缓缓地叙述着其中的原委。

只听那个癞头陀说道:“我师父也是一个无不正经的和尚,杀人越货,奸淫美色,无所不为。小子跟了他也只两年,便在地方上混不下去了,来了一个厉害的捕快班头要捉拿我们。我们一时没了计较来到了东京城中避难,不想正遇到了东京城高俅高太尉比武选将。我的师父侥幸得了一个头筹,摇身一变成了太尉府中的亲信。”

那癞头陀睁开了眼睛,扫视了一眼众豪杰,说道:“我乃是一个小贼,好的是采花盗柳,爱的是自在风流,不喜欢官府中的腐门气息。一日我正闷闷不乐一个人喝酒,师父走进来我对我,大事不妙了。我说,莫非是太尉老爷要杀了你我?师父说不是,师父说他得罪了江湖上的一个恶人,说那个恶人十分的险恶,若是有人与之为敌,则必然不出半月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他说那人如今同自己结下了梁子,只怕不出一个月,我同他都有性命之忧。”

癞头陀摇晃了一下脖子,吃力地移动了一下被捆的酸痛的身子,说道:“我晓得一个什么?师父说什么我听什么就是。当时师父把那个恶人说的十分的恶毒,小的心中便生出了几分的恨意。小的想,我受了师父这么多年的恩德,如今师父有难怎么能不相助?我同师父说,不妨是,那个恶人如今正在明处,你我则在暗处,我们怎么不乔装改扮,寻到了那个恶人,先下手为强除掉了他。师父听了十分赞同,便同我一道寻着刘永的踪迹来到了华山脚下。”

癞头陀停了一停,继续说道:“到了华山脚下,师父先让我会一会刘永,让我认得了刘永的相貌,却不想同刘永的小师侄打了一场,受了一点轻伤。当晚我潜入了玉泉道院探听刘永的动静,不想惊扰了杨露的好梦,让杨露抓到了我。我只得将计就计陪同杨露几人上华山,华山之上小的几番想要下手杀死了刘永,但是都没有得逞。后来小的一气之下下了华山,对师父讲说了不好动手的经过。师父摇头说,不妨是,他有一种物件,可以让我轻轻巧巧便取了刘永的性命。”

癞头陀“唉”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只不该听信了师父的花言巧语,一心的要害刘永。小的那时鬼迷心窍,认准了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小的从师父那里得到了毒药弩,便寻找机会下手。不料那日擂台四周的人众多,小的挤不进去。到了傍晚时候,小僧见到人群散去,才好不容易凑到了刘永的身后,发了毒药针。本以为刘永必死无疑了,却不想。”

那癞头陀又叹了一口气,无声地闭上了眼睛,说道:“师父说,那针上的毒药乃是师父亲手配制的,威力十分的大,只要人中了之后,不出半个时辰便必然死于非命,却不想刘永如今得到了高人的救治,性命还不曾失掉。可是那毒究竟是什么毒,怎么一个解法,小子虽然跟随了师父两年,但是一毫不知,师父也从不同我言讲。如今我岂不是依然是死路一条么?”

如今这个癞头陀死到了临头,没了一毫的计较,只好实话实说,把其中的原委经过都抖了出来。这一下不要紧,惊的附近站立的三兄弟,陈暮秦雨徐落三个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旁不远处凳子上的杨露,则十分的平静。杨露好像已然猜想到了其中的原委,那癞头陀的一言一词都不曾出乎于杨露的预料。杨露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打下面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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