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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黑市购粮2


浓稠墨汁般弥漫的夜里,残垣断壁宛如沉睡巨兽身上开裂的伤口,黑黢黢地咧着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墙皮早已大片大片地剥落,像是被岁月狠狠撕扯下来的鳞片,露出了内里那灰扑扑的砖石,粗糙而冰冷。

这片荒芜死寂之地,仿佛被时间遗忘,唯有半朵红漆勾勒的牡丹,执拗而又倔强地留在墙上。

那原本鲜艳欲滴的红色,早已在无数风雨的冲刷下变得发乌,如同被抽干了生机的血液,边缘处甚至微微卷起,恰似一道凝固已久的血痕,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悄无声息地诉说着此地隐藏的秘密。

这里,正是那神秘黑市的入口所在。

“到地儿了。

”李辰溪微微压低帽檐,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飘落在寂静的湖面,带着一丝被夜风侵蚀过的沙哑,在这片死寂中缓缓漾开一圈若有若无的涟漪。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扇锈迹斑驳的铁门紧闭着,那铁皮早已被岁月腐蚀得坑坑洼洼,仿佛遭受过无数不明物体的撞击,几道深褐色的划痕纵横交错,像是岁月刻下的伤痕。

门旁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汉子,犹如两座坚不可摧的铁塔,手中紧紧攥着粗木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警惕的眼神如同饥饿的野兽盯着猎物一般,只要稍有异动,那手中的木棒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挥舞过来。

“你们几个在这儿瞎晃悠啥呢?”左边的汉子率先开口,声音粗粝得好似砂纸在木头上反复摩擦,那目光如同锐利的箭矢,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每一个人,仿佛要将他们的内心看穿。

“听闻这儿能寻着些维持生计的东西。

”一位大爷缓缓向前挪了两步,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被老烟袋熏染多年的沙哑,听起来倒是沉稳,可那不自觉攥紧衣角的手,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进门一人一毛,买东西抽一毛,卖东西抽两毛。

”汉子伸出那只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掌,就那么直直地摊着,没有多余的话语,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在告诉众人,这是这里的规矩,容不得丝毫违背。

大爷缓缓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布包,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他轻轻解开两层布包裹,才从里面拿出一张皱巴巴的毛票,递了过去。

后面的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掏钱。

轮到阿毛时,他的手竟抖得厉害,那张毛票在指尖滑来滑去,仿佛随时都会掉落。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他却不敢抬手擦拭,眼睛死死地盯着脚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仿佛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待众人依次交了钱,缓缓跨进铁门,一股混杂着煤油味、汗味以及泥土腥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众人紧紧包裹。

煤油灯挂在竹竿上,在穿堂风的吹拂下东倒西歪,昏黄的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下方攒动的人头。

这里仿佛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了生活的艰难与苦涩。

角落里,一个身着补丁衣裳的汉子蜷缩着身子蹲在那里,面前摆放着一小堆野菜,那叶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湿泥,显然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一抹蔫蔫的绿,显得格外可怜。

不远处,一个头发白得像霜的老头静静地守着几个土陶罐,罐子口用一块破旧的布盖着,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里面露出了琥珀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蜂蜜,可那颜色却显得格外深沉,仿佛沉淀着岁月的沧桑,不知道已经存放了多久。

再往里走去,几根黑黢黢的东西挂在竹竿上,借着微弱的灯光,能看出那是腊肉。

表面泛着一层油光,却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看起来并不怎么干净。

一个妇人正紧紧地攥着小布包,与卖盐的摊主低声争执着,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旁人听见,可那股急切的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每一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毕竟,在这年头,盐比金子还要珍贵。

还有人推着一辆木头快散架的小车,车上堆满了麻袋,鼓鼓囊囊的,看样子里面装的应该是粗粮。

烟酒摊前围了几个男人,他们的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着什么,眼睛却不停地瞟向四周,手在口袋里紧紧攥着,仿佛揣着什么关乎生死的秘密。

李辰溪领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往人群里钻,脚步放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黑暗中的秩序。

他的眼睛却像鹰眼一般锐利,扫过每一个摊位,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

六个年轻人跟在后面,眼睛瞪得大大的,既被眼前的场景吸引,又透着深深的害怕,他们紧紧抿着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不小心踩响了地上的石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大爷把布包攥得紧紧的,指缝间都渗出了汗水,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可得多换点粮食啊,院里几十张嘴还等着吃饭呢。

”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可其中蕴含的焦虑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仿佛那布包里装着的是整个院子生存的希望。

李辰溪在一个挂着破布帘的摊子前停下了脚步。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凶巴巴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摊子底下摆着一个铁皮罐,里面装着发黑的豆饼,旁边还有几捆蔫得打卷的青菜,看起来毫无生机。

“玉米面咋卖?”李辰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和,可那微微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三毛五一斤,少一分都不行。

”摊主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硬邦邦的,仿佛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周围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生活沉重的重量,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回荡。

李辰溪心里一阵发沉,这年头,粗粮都成了无比珍贵的东西。

他不经意间瞥了眼旁边,只见大爷正盯着那堆豆饼,嘴唇抿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那东西吃起来糙得剌嗓子,可在这饥荒的年月里,能填饱肚子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再看阿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挂腊肉,喉咙里不停地咽着口水,那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都清晰可闻;小顺子的手紧紧地攥着裤腰上的绳子,手心全是汗水,眼神慌乱不安,仿佛随时都怕被谁抓住似的。

“咱们分开行动。

”李辰溪压低声音说道,“我跟三位大爷各带一队,年轻人两两一组。

看到合适的东西就赶紧买,别扎堆,免得引起别人的注意。”

二大爷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从口袋里摸出一叠毛票,用手指轻轻捻了捻,说:“我带阿毛和小顺子去东边瞧瞧,说不定那边的东西能便宜点。”

三大爷缓缓抽了口旱烟,烟锅里的火星短暂地亮了一下,随后便渐渐熄灭。

他不紧不慢地说:“西边摊子多,我去那边碰碰运气。”

大爷把布包解开,里面的钱被叠得整整齐齐。

他一张一张地数着,仔细地分成四份,然后分别包成小布包。

他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不稳定,一边分一边念叨着:“都省着点花啊,多一分是一分。

”当把其中一包塞给李辰溪时,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抖得越发厉害了,“天亮前必须回去,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李辰溪紧紧捏着钱袋,领着两人继续往人群深处走去。

耳边传来阵阵吆喝声,“新鲜野菜嘞”“换粮嘞”,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无数根紧绷的弦,让人的心里不禁发紧。

左边一个摊主猛地掀开盖着的麻袋,露出了里面的高粱米,那颗粒红通通的,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李辰溪连忙快步走过去,伸手抓了一把,颗粒又粗又硬,硌得手心发麻。

眼角的余光瞥见二大爷正与一个卖玉米面的摊主激烈地掰扯着,算盘打得噼啪作响,每一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心上。

突然,远处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仿佛玻璃瓶破碎的声音,人群顿时一下子乱了起来。

人们开始推搡着往后退,现场一片混乱。

李辰溪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里的扳手,那是他们此刻唯一的防身家伙。

一瞬间,他的手心满是汗水,在这充满未知危险的地方,哪怕一点小小的动静都可能引发天大的事端。

他紧紧攥着钱袋,在人缝里艰难地往前挤。

好不容易在个铺着破草席的摊子前停下脚步,摊主是个斜眼的男人,正用一个豁口的碗懒洋洋地扒拉着玉米面,那动作显得漫不经心。

“玉米面咋卖?”李辰溪再次开口询问。

“三毛五,不还价。

”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一般,听起来十分不耐烦。

“咋这么贵啊?前两天才三毛呢!”阿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摊主猛地把碗一摔,玉米面瞬间扬起一层灰,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怒喝道:“嫌贵就滚!这年头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李辰溪赶紧伸手按住阿强,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递过去,说道:“来十斤。

”话音刚落,就听见暗巷里传来争吵声,那声音越来越近,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睛不停地瞟向四周,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男人数了钱,拿起磅秤开始称面。

李辰溪不经意间瞥见摊主袖口露出一块淤青,紫黑紫黑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八成是被巡逻队打的。

在这黑市讨生活,挨打恐怕是家常便饭。

“走,下一家。

”李辰溪拎起面袋,给同伴使了个眼色。

远处又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还夹杂着骂骂咧咧的动静。

李辰溪在接过面袋时,不小心碰到了旁边老太太的手,那手上的老茧硬得像树皮一般粗糙。

他心里一紧,低喝一声:“快走!”随即拽着两人迅速往旁边的岔路钻去。

身后的喧嚣声越来越近,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歪歪扭扭的,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众人在老槐树下碰头时,三大爷扛着两袋麸皮,跑得满头大汗,粗气直喘。

大爷手里的布包已经空了,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滴在衣襟上。

他喘着气说:“总算凑够二百三十斤了。”

月光洒在粮袋上,玉米面黄得发暗,高粱米黑沉沉的,麸皮里还混着草屑。

每一粒粮食都仿佛沾着黑市的土气和人心的焦虑,承载着众人生存的希望。

李辰溪挨着个数粮袋,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梆子声——寅时三刻了。

他摸了摸腰里的扳手,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激灵,急忙说道:“赶紧分装,天亮前必须走,一点都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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