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领取礼品
工人们正忙碌于各自的工作岗位,然而,一则好消息如同春日里的暖阳,瞬间驱散了他们身上的疲惫,却也让他们的心思开始游离。
那消息就像一阵无形的风,轻轻拂过每个人的心田,吹起了阵阵涟漪。
此时的工人们,后续工作时那专注的神情早已不见,心思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飘飘悠悠地飞向了食堂。
他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去食堂领鸡的场景,想象着家人看到那只鸡时,脸上绽放出的欣喜笑容。
要知道,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少人已经一两年没有尝过荤腥了,这只鸡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一份对生活的期许,一份对家人的关爱。
车间里,机床依旧轰鸣作响,那嘈杂的声音本应掩盖一切,可此刻,却盖不住工人们此起彼伏的阵阵私语。
老李站在机床前,手里紧紧握着扳手,那扳手在他手中微微颤抖着,仿佛也在感受着他内心的激动。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面前的零件上,可心思却早已飘向了窗外食堂的方向。
透过朦胧的窗户,远处食堂腾起的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那高耸的烟囱。
在老李的恍惚间,那热气竟好似自家灶上炖鸡时冒出的白雾,带着家的温暖,带着美食的诱惑。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鸡肉的香味,那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他有些陶醉。
身旁的小张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悄悄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陪伴他许久的铝饭盒。
饭盒的边缘有些磨损,还带着几处凹痕,他却视若珍宝,反复地擦拭着那些边角,仿佛要把饭盒擦得锃亮。
他低声呢喃着,说家人一定会用鸡骨头熬汤,那汤能喝好几天呢。
说着,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对美食的渴望。
在炼钢炉前,通红的钢水映照在老陈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一片通红。
然而,他的目光却频频地看向墙上的挂钟,那安全帽下的头发早已被汗水浸湿,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心里默默地计算着时间,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
此刻,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手套都被浸得有些潮湿。
他仿佛已经握住了那半只温热的鸡,想到了女儿总是念叨着鸡腿的可爱模样,他那布满皱纹的眼角都不禁漾起了笑意。
纺织机旁的女工们,手中的活计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扎红头绳的小李,手指在工牌上反复摩挲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她憧憬地说:“我要把鸡先腌上,等除夕夜的时候,和饺子一起煮,那该多美味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仿佛已经看到了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饺子和鸡肉的幸福场景。
旁边的大姐听了,笑着接话道:“我家那口子啊,肯定得先炒个辣子鸡丁,酒都给他备好了。
”她的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又有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钳工台上的老吴,平日里干活总是干净利落,可今天,他用锉刀打磨零件的动作却明显慢了下来。
锉屑纷纷落在他那泛着油光的工装上,他却无暇顾及。
他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思绪早已飘到了远方。
他想着久病在床的老伴,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把最肥的肉留给她补身子。
就在这当口,车间顶上的广播突然“滋啦”响了两声,随即传出通知机器要检修的声音,那电流声刺得人耳朵有点发懵。
老吴像是被谁猛地推了一把,一下子从机器旁直起身,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嘟囔了句“可算来了”,拔腿就往门外冲,竟是第一个蹿出去的。
北风跟藏在门后似的,他刚迈出门槛,工装后襟就被掀得老高,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灰、袖口都磨出毛边的毛衣,毛线在风里打着卷儿。
可他哪儿顾得上冷,俩手往口袋里一揣,脚步跟踩了风火轮似的,直朝着食堂的方向奔,鞋底敲在冻得梆硬的水泥地上,“噔噔噔”响得格外清楚。
整个厂区像是被一层暖融融的盼头裹住了。
平日里工具碰撞的“叮当”声、机器转起来的“呜呜”声,这会儿听着都变了调,像是都掺和进了工人们心里那点对半截子鸡的念想里。
那可不是啥贪心,是实打实的对日子的热乎劲儿,是盼着往后能多这么点甜的念想。
尖锐的下班铃声终于撕破了车间里那股子憋着的静,“叮铃铃”地响得人心里发颤。
老赵正猫着腰给机床换刀具,听见铃声手猛地一抖,手里的螺丝刀“哐当”砸在铁架子上,惊得他自己都哆嗦了一下。
他哪儿还管地上的螺丝刀,“噌”地扯下沾着油污的手套往兜里一塞,腰都没直利索就往外冲,后背的汗渍在工装上映出一大片深色,被风一吹估计凉得刺骨。
小李脑袋上的红头绳不知啥时候松了,跑起来那绳儿就跟条小蛇似的甩来甩去,头发散了一脑袋,在风里乱蓬蓬地飞。
她穿着双布鞋,鞋底磨得有点薄,踩在结冰的地上,脚底下老打滑,好几次差点摔倒,可还是咬着牙,跌跌撞撞地朝着食堂跑,嘴里还小声给自己鼓劲:“快点,再快点。”
炼钢炉跟前的老陈,刚从炉口退开,那护目镜还滚烫着呢,他压根没想着摘,就那么架在鼻梁上。
通红的脸刚一挨上外头的冷风,“嘶”地一下,像是被撒了把冰碴子,瞬间就结了层薄薄的白霜,连眉毛上都挂着细小的冰晶。
可他眼皮都没眨一下,迈开两条长腿,“咚咚咚”地朝着食堂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赶,每一步都踩得积雪“咯吱”响。
钢铁厂那条最宽的主干道上,几百双鞋踩在积雪里,踏出深深浅浅的印子,有的地方雪被踩实了,光溜溜的能照见人影。
雪粒子在昏黄的天色里打着旋儿飞,跟撒了把盐似的。
有人一边跑一边解围巾,那围巾上沾着的雪沫子掉了一身,嘴里呼哧呼哧地喘着,呼出的气一到冷天里就变成一团白雾,刚冒出来就被风吹散了;有人把工牌攥得死紧,指节都发白了,生怕一松手就被后面的人挤到边上去,俩眼直勾勾地盯着前头食堂的大门,跟盯着块稀世珍宝似的。
人群里时不时冒出“借过借过”的喊声,嗓子都喊得有点哑。
几个年轻小伙子为了能早点把鸡拿到手,合计着抄近道从旁边那片荒地上穿过去。
那雪深得能没过膝盖,一脚踩下去,雪就顺着裤腿往里灌,冻得腿肚子直抽抽。
他们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挪,裤脚沾着的泥雪冻成了硬块,走起路来“咔嚓咔嚓”响,可谁也没功夫拍掉,光顾着往前挪了。
食堂那几盏白炽灯刚亮了一半,光线昏昏黄黄的,玻璃门窗就被外头的人挤得“砰砰”响,像是随时都能被撞碎,门框都跟着嗡嗡颤。
张师傅刚把最后一筐鸡肉端到窗口,转过身想歇口气,一抬眼就被眼前黑压压的人潮吓得往后缩了半步,手里的铁勺“当啷”掉在台子上,他嘴里“哎哟”一声,这才回过神来。
丁主任也被人群挤得贴在食堂那面白墙上,后背硌得生疼,工装领口被扯得歪到一边,露出里面的秋衣。
他瞅着窗口前那跟涨潮似的人堆,张师傅挥着刀的影子在人缝里忽隐忽现,眼看就要被彻底挡住了。
他扯着嗓子喊:“大家伙儿排好队,别瞎挤!”可那声音刚出口就被乱糟糟的人声吞了,跟把小石子扔进奔腾的大河里似的,连个响儿都没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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