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狗都不愿叫
第六十三章 狗都不愿叫
王杰将手指扣在桌沿，“估计又是预备，后端要干什么稀奇事。”
张超喊道，“让我们那队继续观察，如果有更多车进场，就拍照存证。”
对讲机另一端立马答应，“好，我们有人在废楼顶，以利远望。”
通话挂断后，王杰看向张超，“既然已经看见可疑人了，不如今晚就增派人过去。”
“你想先下手为强。”
“也不一定先动手，但要把消息掌握足够，这伙人真要搞大规模聚合，也不能全给他们机会。”
张超沉吟数秒，想起方伟提过的后天暗会，又想起景海并不得闲。
“好，我马上选十个人，分成三组轮班蹲守，不求多杀敌，只求别被埋伏。”
王杰点头，“行，让他们带干粮，带夜视器，必须全程保持联络。”
张超拿笔勾画清单，并让手下到库房找设备，同时通知备用车队随时待命。
正在忙时，有个弟兄语气急促跑入，“门口外不远，闪现三个人影，好像拿着木棍。”
王杰脚步顿住，“又有人来晃悠。”
张超冷笑，“喜欢打游击，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门卫先行拎了铁棍出门，没几分钟就返，“那三人见到我们，就跑，没法拦住。”
王杰面无表情，“不追，安全要紧。”
张超仍旧盯着那张地图，侧耳听雨声不断，心绪难平，过了好半天才抬头，“老大，看样子今天别想安宁。”
话音一落，外面再度传来喧哗，还有人喊叫杂乱，仿佛有两伙人争执。
王杰皱眉走到门口，那巷子对面的屋檐下，竟然挤了几名流浪汉似的家伙，他们互相推搡。
角落里丢了几个空酒瓶，看来是在躲雨时发生口角，吵得不亦乐乎。
王杰示意弟兄别管，免得节外生枝，把目光重新收回。
回到大厅，张超见状冷哼，“别是对方故意请来的醉汉，吸引视线。”
王杰不置可否，“检查后巷和楼顶，都别松懈。”
一个弟兄立刻按照指令，小跑向后方。
王杰坐回桌前，不断翻看之前收集的号码，想找能提供封锁或保护的外援，但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停顿几秒，看向张超，“要不要给虎哥去个电话。”
张超想了想，“你不是说暂不惊动他，但现在对面各种骚扰，不知还要搞几出。”
王杰握紧手机，又松开，“算了，再等等，真到了生死关头再说。”
随后他问起方伟那边有无动静，看守回答，“还安静，没有再砸门，估计累了。”
王杰借机叮嘱，“防着他装死，也许脑子里暗搅。”
吩咐完，他一把抄起桌上记录，看向雨幕外，“这场雨不知还下多久，周边潮湿更适合夜里藏人。”
张超也压低声，“傍晚前，我们要多布暗哨。”
“对，务必要保住仓库，不让对方近身。”
他们都明白，若景海真纠集帮手，可能一夜间就会引发冲突，一旦仓库失守方伟跑了，前功尽弃。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跨过中午，外面雨势变大，巷子里水洼渐显。
午饭很凑合吃了点，没人有心思聊天，一碗热汤就算解决。
下午一点左右，门外再次出现一个收垃圾的皮卡，小马力发动机发出细碎声音，从仓库正门慢慢开过。
门卫盯紧看了看，才发现这车车牌是外地的，很怪。
王杰听报后淡声，“当他们侦察罢，不用惊动。”
张超也在忙着与守老南码头的队伍联系，问那边是否有新异常。
对讲机里传来回音，“看到几个带雨伞的黑衣，蹲在堆箱后抽烟，好像在等谁。”
张超不禁皱眉，“这些人看来要做持久战。”
王杰倚在中厅桌前，屈指敲着木板，“若真要交易，也不会就抽烟等一整天，估计晚上还有变数。”
“所以咱夜里那批人要辛苦，十个人也许都不够。”
王杰轻抬眸，“那就调出去更多人。”
刚说完，楼梯上又跑下一名兄弟，“老大，后巷另一端堵了辆摩托，好像马达出了故障。”
王杰沉声，“那不是巧合，怕是故意占位置。”
张超吐了口气，“他们就这么煽风点火，让咱顾头不顾尾。”
王杰拍案，“继续警戒，谁也别离开中心位置。”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午的仓库彷佛被多只眼睛包围。
王杰抬腕看表，将近两点半，没听见明显冲突，也没接到老南码头更大异动，脑海中有股混乱难耐情绪。
张超搓搓手背，“昨晚没睡好，今天又闹到现在，真是一刻不得闲。”
王杰无奈，“现实容不得咱休息，先挺住。”
有人端来两杯热茶，放在桌角，让他们暖暖身子。
王杰捧起茶杯，还没抿两口，就看见门口又在喊，“老大，外头来了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说要巡查什么安全隐患。”
张超表情冷漠，“这都能编，明摆着想探路。”
王杰喝了口茶，“不开门，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报警方或者带正式文件。”
“明白，过去怼回去。”
半分钟后，就传来外头吵嚷，那伙假保安见仓库不开门，自己也没合法证明，只能灰溜走人。
雨势稍减，却未停，空气里弥漫一股潮闷气息，让人心烦意乱。
王杰喝光茶水，用手背抹过嘴角，“咱今天光应付这些杂碎，啥也做不了。”
张超低声附和，“就看他们还能闹多久，真要彻底撕破脸，也省了这乱七八糟伎俩。”
王杰放下茶杯，冷意浮上眼底，“方伟开口还是不开，都怪他先做了那些脏事，我绝不会心软。”
张超抖抖双肩，“外面若再没人动作，我就去后面再布些陷阱，雨夜可不好守。”
王杰点头，“行，一拿不住，后果难料。”
就在他俩说话时，又有个电话打到仓库里的旧座机，铃声明显急促。
这回张超先拿起，“什么事。”
对方声音听起来中年男子口吻，“我们是X区监督办，请问你们厂房手续齐备吗。”
张超听得火冒，“厂房手续个鬼，你们要查就走正规程序。”
没等对方多话，他猛地挂断，把电话线拔起扔到一边。
王杰看这场面，嘴角扯了下，“够了，这些家伙九成是托，你别再客气。”
张超扭头就走，“是啊，我去布置后院。”
王杰留在大厅，扫视来往弟兄，心想这段日子可真是胆颤心惊。
门外又一声凄厉狗叫，雨里忽闪一道黑影冲过去，像是猫或野狗在奔跑。
空气里混杂泥土味和雨痕，没人知道夜晚会带来怎样的新挑战。
王杰盯着破旧灯泡，它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让这仓库愈发显得压抑沉闷。
他低声自语，“就这样消耗吗，等你们自己绷不住。”
王杰站在门口，雨水顺着屋檐滴落，一声不响。
张超默默盯着监控屏，手里握着一杯凉了的茶。
地上积起些污水，几片塑料袋飘来飘去。
有弟兄打了个喷嚏，还往外瞄了几眼。
内部气氛很闷，外头似乎也一致沉默。
王杰扭了扭脖子，觉得肩膀有点僵硬。
“这般闹腾一天，就连狗都不愿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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