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我们回不回？
第七十九章 我们回不回？
王杰脚底酸麻，无奈扶着墙挪动几步，眯眼透过门缝看远处。
他心中仍惦记老南码头的战局，那对讲机里断续信息，让他极其不安。
而且方伟在内，还不知下一步会爆出什么隐患。
两分钟前，方伟还咳嗽着敲门，但没人搭理，明显想谈判失败。
王杰和张超一致决定，这时候不再浪费精力纠缠他，静观其变。
形势依旧混沌，但防御明显升级，一旦真刀实枪干，他们多少能撑一阵。
那种绷到极致的火药味，让人的情绪在高温下更易爆燃。
一个兄弟刚踢到铁桶，发出的响声，就吓得周围其他人一齐转头，被折磨得极度紧张。
排气扇转个不停，地面依旧黏腻，混合汗臭一步一步侵蚀神经。
有弟兄用湿巾擦把脸，抬头苦叹，“再死撑一天，谁都疯了。”
王杰却强自硬气，“我们不倒，他们才急。”
张超转来视线，“他们更快整装备，我们没法休息。”
那几名守在二楼的哨兵，陆续报告说楼顶没再现可疑人影，但不排除随时回来。
后巷也没有新车辆停靠，不过整条街空荡，等同潜在危机放大。
防线好像暂时稳住，可每个人都懂，这是战争前的低气压期。
一点五十分，门外突然传来短促刹车声，一辆锈迹斑斑的大货车，颠簸停到对面马路。
上面跳下两个大汉，面无动静，敲开附近店铺卷闸，好像要送货。
张超准备让门卫再看看，还有谁跟随，无果，只能干瞪眼。
等那货车卸完东西，又直接扬长而去，没有半句多余。
时间再度流逝到两点，炙烤依旧，人却筋疲力尽。
前门与后院偶尔旋转换岗，所有人呈现极限疲态，可不敢闭眼。
张超把剩余的饮用水全拿出来，和王杰各自灌了几口，喉咙依旧冒烟。
“这鬼天气，加上逼仄环境，简直双重折磨。”
王杰默默点头，却没废话，脑里盘算下半天是否再次迎来骚扰。
突兀一阵高跟鞋声，从巷子那头传来，引起不小注意。
一个穿短裙的女子，居然优雅走到仓库相邻的五金铺，似在挑选螺丝。
有人猜是敌方美女探子，但那女人真东北口音大嗓门，跟老板砍价，态度跟对方讲得火热亲切。
张超忍俊不禁，原来确实是普通顾客，荒诞程度让人心思百转。
当那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远，周围又重归寂然，隐隐只剩蝉鸣和车声。
王杰脑中不时回放那面包车枪管一幕，还记得刚才黑车潜伏后巷，决定不能放松。
于是他招呼几名真汉子，拿着刚到的合金盾，测试在院内握持方式，顺便调配公式化战术。
“当对方冲进门，第一排举盾硬抗，后排刺击或抡棍，配合反击。”
王杰一边看他们演练，一边快述关键，“若敌人用枪扫射，就侧身下蹲，减少暴露。”
几个兄弟点头称是，却也神经紧绷，知道这只能临阵磨枪，应付一下。
张超想起背心也要统一分配，让年轻敏捷者做前锋，壮汉作后方策应。
演练持续了五分钟，大伙竟冒出汗里带着几分兴奋，也许觉得有装备能提升胜算。
但没人敢忽视对方可能的底牌，更没人相信自己能安然无恙。
演练刚结束，突然有人在门外猛力敲击三下，声音极其响亮，吓到兄弟们立刻摆出防御姿态。
王杰眼珠转动，沉声用门后话筒问，“谁？”
外头干脆不答，只给了两秒沉默，然后一声尖笑，“你们这群乌龟，再不出来，爷爷要拆门啦！”
张超脸色一凛，低声命令盾手就位，刀棍准备。
门卫透过缝隙偷看，见外面站着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家伙，个个持棍或铁链，像街头混混集合。
带头那人笑声尖锐，头发染红，衬衫敞开，一副嚣张模样。
路上没多少行人，几个商家迅速关门闪避，显然熟悉这种场面。
“这帮人看来是炮灰，想先用小股火力来试探。”
张超对王杰如此说，示意立刻反制，别给他们绵绵不绝挑衅机会。
王杰点头，但先观察对面是否有埋伏的枪支，没有贸然开门。
果然，那红毛混混见无人回应，就用棍子狂敲门板，敲得金属哐哐震颤。
里面的弟兄快忍不住要冲出，但王杰还是保持冷静，心里暗叫，“这肯定还有后手。”
继续忍了十几秒，直到对方开口破骂，“不敢开门，真是窝囊废！”
张超脸色发青，招呼盾阵往前，做随时开门冲突的姿态。
另一只耳里传来某兄弟报告，“后巷尚无人，我看这帮人单纯从正面逼战！”
王杰当机立断，“那就打一打，震慑他们，别让对方以为我们好欺负。”
张超扯过头盔挡脸，低语，“好，就用巧击，别陷入持久暴露。”
语毕，八名兄弟立马整阵，两个盾手开路，王杰与张超居中握铁棍，分三层结构。
一声令下，后面有人拉开门栓，半侧的铁门瞬间轰然敞出一条缝。
外头那红毛还在叫嚣，没料到门忽然开，愣神之际，王杰手持铁棍，配合盾阵猛冲。
“砰！”
盾撞先到，将红毛狠狠顶出去，他没来得及挥棍就被撞翻。
后方四五个混混一时没反应，试图围上来，却被张超踏前半步，用铁管横扫大腿。
“啊！”有人发出惨叫，顷刻跪倒在地。
其他混混想扑上，却顶住两个合金盾，无法突破，刀棍乱舞中，仓库兄弟士气高涨，反抢局面。
王杰见状，全力一脚踢在红毛胸口，直接把对方踹到马路中央。
那家伙惨叫连连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翻滚想爬起却腿软。
几名混混慌乱后撤，不敢再贸然贴近，场面出现空隙。
王杰有意保持队形，没追太远，怕背后中暗枪，他大吼一声，“滚，别来送死！”
张超也用棍猛击地面，发出铁与石碰撞的沉闷响，“再犯，断你们狗腿！”
红毛四肢发软，却仍想放狠话，结果张超一记凶厉眼神吓得他闭嘴。
随后那伙残阵互相搀扶，拖着伤，快步向拐角落荒而逃。
临走前，红毛不甘地瞟了王杰一眼，似乎还想记住这片血仇。
门卫见敌溃逃，立刻喊，“老大，后面无人，我们回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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