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两个状师
“烦请把桌子挪到那边。”童状师一甩袖子,指的地方正是敏状师的斜对面,“某不和不义之人坐在一起。”
“姓童的你说谁不义呢,是你童家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姓敏的状师跳起来骂回去。
甜丫在不远处抱臂看着这出戏。
她不阻不拦,两位状师拿了银子还是知道办事的,吵了几句就坐下开写。
两人一左一右正好把侯兴旺和吕条儿夹在中间。
弄得两人一脸懵。
“这是想动手吗?我可不怕你们,我俩可是良民……”侯兴旺心里发虚,话喊得断断续续。
谁知两位状师齐齐开口,“莫污蔑我,我是专门写状纸的,哪天对簿公堂,二位的辱骂、污蔑之言皆可作为证词……”
侯兴旺自小也是有夫子教的,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如不然侯春燕。
他知道状师是干啥的。
吕条儿就不懂了,有些怕,拽拽男人的袖子,“当家的,还骂吗?”
侯兴旺看着两个埋头写字的人,咽了咽口水,没接话,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持续一中午的咒骂停了。
“甜丫,请状师就请状师,干嘛请俩啊?”石头挠挠头问,“还是俩不对付的,跟乌眼鸡似的,感觉随时能掐起来。”
“不对付好啊。”甜丫笑答,“他们不对付,那记录的话就不可能串通,到时候对簿公堂,镇丞大人的就不会怀疑记录的真假。”
石头恍然,又看看像是被掐住脖子的两人,“他俩不骂了,也记不了啊。”
“等着瞧吧。”甜丫意味深长的说,财帛动人心,有幕后之人的银子勾着,两人不太可能停手。
估计会回去找人问问,辱骂、污蔑他人是什么罪,受什么罚?
这种事不伤筋不动骨,官府就算罚也就罚几板子。
大多数情况是这样的。
但不是还有个别情况吗?
果然如甜丫所料,当天下午侯兴旺和吕条儿雄赳赳气昂昂又来了。
他俩一来,作坊门口顿时热闹起来。
奴仆们得了令,每隔一段时间就去驱赶一次,但是不伤人。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四天。
第五天的时候,桑有福都忍不住来了一趟,问甜丫和穆常安打算啥时候解决。
“这么下去可不行呐,作坊门口都快成集市了。”桑有福知道两人有成算,不会任由情况这么下去。
如今不出手,大概有别的打算,但到底影响了生意。
有些不清楚情况的人,会真以为作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连如今有金他们出去卖粉条,都会被人拉着打问情况。
一天下来粉条没卖出去多少,嘴皮子快说干了,
你说这事闹得。
穆常安就一句话,“快了,您别急。”
甜丫盯着热闹的人群,摸着下巴道:“人多好啊,让村里人来摆摊卖个水,指定能挣银子。”
话落就挨了桑有福一巴掌。
当天下午,甜丫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香满楼的聂掌柜。
“聂掌柜您怎么亲自来了?”甜丫招待人,以往香满楼来拉粉条的都是聂掌柜的手下。
“听说了热闹,这不来看看吗?”聂掌柜朝背靠背坐在地上的侯兴旺夫妻俩努努嘴,开玩笑道:“我怕再不来就看不到了。
你就打算这么放任着不管?光请状师记录可不行,对这样的泼皮无赖不能手软。
送到官府少说挨十来板子,就算不能判罪,出口恶气也行啊。”
甜丫引着人进屋,亲自给人倒了一杯水,“他们骂的那些话您不信?”
“呵。”聂掌柜嗤笑一声,“做生意的这些事见得多了,真真假假还是能看出来的。
这种人就像苍蝇,伤不了人恶心人。
再说和他们有关系的是你的奴仆,和作坊有啥关系,无非是得不到想要的胡乱攀咬作坊罢了。
不过我还是提醒你一声,大多百姓只看热闹不管真假,传的多了难免就信了,到时候不利于作坊。”
“谢谢您的提醒,这份好意我心领了。”甜丫朝人拱拱手。
聂掌柜摆摆手,“看你的样子,不慌不忙,怕是心里早有对策,我多余担心了。”
看作坊没啥大事, 不会影响以后的粉条生意,聂掌柜喝完茶,装上粉条就走了。
和甜丫预想的差不多,这件事确实快结束了。
五天了,侯兴旺和吕条儿一直没等到幕后之人的进一步指示。
骂来骂去快词穷了,热情明显不如刚开始。
估计再过一两天,幕后之人不来找他俩,他俩也会想方设法去联系幕后之人,若是找不到这俩人怕是要罢工。
届时,幕后之人若是还想利用两人生事,肯定会主动联系他俩的。
到时候二黑顺藤摸瓜,准能找到幕后之人。
和两人预料的不错,第六天一早两人没出现,第七天也没出现。
第八天的时候幕后之人现身了。
可二黑没学过跟踪之术,跟来跟去竟然把人跟丢了。
“那人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哪里?”穆常安问。
“流水巷。”二黑惭愧的低下头,“主子、姑爷,是我没用。”
流水巷位于西市,不同于下坎儿那一片,流水巷住的都是小有家资的老百姓,独门独栋的。
“你没学过专门的跟踪之术,跟丢也正常。”甜丫让人起来,“接下来几天,你盯紧文通客栈。”
“是。”二黑接过穆常安递过来的钱,就退了出去。
“侯兴旺和吕条儿没退房,这事还没结束,那个幕后之人怕是又给了两人什么任务。”甜丫分析,“这事一天不结束他就还会现身。”
“要不我亲自去盯。”穆常安说。
“不用,二黑不错,让他练练,以后盯梢的活还有不少,你多教教他。”
翌日是个大晴天。
半中午作坊门口进进出出的人、车不断。
消失三天的畜生两口子又出现了。
这次却是一台大戏。
“杀人了,作坊杀人了,它家的粉条有毒,不能吃,不能吃啊!”吕条儿扶着板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边走边嚎,跟嚎丧似的。
板车上淌着一个口吐白沫的人,白沫中还掺杂着血丝,脸色煞白煞白的,比死了三天的人还白。
真挺像中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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